耳边再次传来声音,这次是赵玉诚的,同样是劝他冷静,不能在此时开罪瑶台宗。

向东流内心冷笑不止,这些人倒是心思活泛,既不想丢掉现在的安稳日子,又不想开罪瑶台宗,两头都想讨好,可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等他计划大成,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掉这些墙头草!

向东流整理了一下心绪,再次挂起笑脸,来到姜婵身边拱手弯腰:“刚才一时情急,冲撞了少宗主,虽是无心之失,但也确实罪责在身,请少宗主责罚,另外,陈通先前行为不当,已被驱逐出门,早已不是神霄门长老,那恶贼刺杀少宗主,死有余辜,但确实非神霄门所为,请少宗主明鉴。”

向东流把姿态摆得很低,一副认打认罚的架势。

姜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向东流不愧是能统领不周国仙门多年的人物,对自己情绪的掌控力极强,她想用简单一点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看来是不行了,还得照原本的方法来。

至于陈通是不是神霄门的人,不过是向东流一句话的事,他说陈通已被驱逐,那就不会有任何说他还是神霄门长老。

向东流低头服软,几位仙门之主也立时松了口气,纷纷开始为向东流求情。

见姜婵似乎有所动摇,公羊牧立即传音向东流,示意他拿出点道歉的诚意来。

道歉的礼物,向东流是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没想到要以这种方式拿出来,三件地品初级法器,十枚五品丹药,几乎是神霄门能拿出来的最贵重的东西了。

这确实是好东西,姜婵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向门主,方才你砸碎的那座炎阳钟,可是我新得的,对此你要如何处置?”

向东流脸色一僵,按捺下去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新得的法器,确实是新得的,陈通死在她手里,东西自然也就归她了。

强自忍耐,向东流勉强挂起笑意:“是属下的错,稍后便请少宗主入神霄门宝,若有看上的皆可带走。”

“不用了,”姜婵看向他手中的银骨折扇,“向门主这柄扇子就很不错。”

向东流眼皮垂下,遮掩住已经扭曲的目光,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欺人太甚!他已经一再放低姿态,甚至已经算是屈辱,这个女人居然还要蹬鼻子上脸!

这把银骨折扇并不是他最好的法器,但是用的最顺手的,且是当初陈通谦让给他的,现在陈通已死,这把扇子就变成了对结义兄弟的一种缅怀。

向东流深恨这个女人的恶毒,但现在又不能拒绝,否则他刚刚的所有让步就前功尽弃。

“算了,此物想必是向门主的心爱之物,夺之不好,既然众位门主都为你求情,此事就此作罢。”此时姜婵突然开口道。

犹豫不舍了很久终于决定交出银骨扇的向东流只觉心头一空,他好不容易才决定交出这件法器,但对方又突然不要了。

依旧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令人十分憋屈。

“属下,谢少宗主开恩。”深吸一口气,向东流弯腰再次一礼。

目的已经达到,姜婵见好就收,若再逼迫下去,可就要起反效果了。

姜婵转身,对着众位仙门之主道:“此事虽了,但我为新任仙门监察使,陈通刺杀宗门监察使,其罪恶极,诸位皆是不周国仙门之主,还请大家将陈通刺杀监察使一时传扬出去,免得说我以势压人。”

众位仙门之主面面相觑,隐晦的看了一眼向东流,顿时心思各异,低头应答:“谨遵监察使令。”

姜婵再次来到天一门时,所感受到氛围明显不一样了,上次姜婵过来,天一门上下虽恭敬有加,但仅仅是出于她身为少宗主的尊贵身份,而这一次再来,这些目光里明显多了些许敬畏。

不周国仙门已经平静得太久了,所有人也都习惯了这种相对和平的日子,但姜婵此次高调的砸了神霄城,当着众人的面逼迫向东流对她低头,拿了神霄门给的补偿,彻底坐实陈通杀人的罪名,可谓是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了神霄门的脸。

关键她这巴掌打下来,神霄门还连躲都没敢躲。

这样的消息在不周国是非常炸裂的,虽然众仙门命令门下弟子三缄其口不准往外传,但想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的。

姜婵之前丢出去的那些留影石已经把陈陈通袭杀她的画面放出去了,那些仙门是否遵照她的吩咐去做实陈通的罪名其实已经无关紧要,她也没指望这些人真的会去做,多半就是糊弄一下就算完。

神霄门积威已久,要一下子打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蚕食。

同样的情景,同样还是姜婵与宋家父子三人,只不过换了间会客的厅堂。

“宋门主,此次前来,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姜婵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说道。

宋槐心头有些发梗,笑道:“少宗主请吩咐。”

“错了,”姜婵立即纠正他的话,“我此次来不周国,是暂任监察使一职,宋门主且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