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赢楚也逐渐恢复了神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双瑶,赢楚苦笑一声,“大理风光无限,漂亮的惹眼,要不是念及天昭的家人,想来赢某的小命都要留在大理。”

“看来九皇叔还是伤的太轻,竟然还有力气贫嘴。”原本还一脸凝重的双瑶听此不由被逗乐。

“老九,你感觉怎么样?”太上皇凑上前来,一脸担忧。

“劳父皇担心,儿臣好多了。”赢楚扯出一丝微笑,若不是现在的样子太惨,还真的会被他的伪装骗过去。

双瑶将赢楚要动的身体重新按了回去,继续给赢楚施针,这次给赢楚抢回一条命耗费了她大半心血,此时的双瑶已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臭丫头,你没事吧?”太上皇发现双瑶的不对劲,连忙关切问道。

双瑶摇了摇头,强撑着给赢楚用完最后一根针,这才摇摇欲坠朝着一旁倒去。

赢楚眼疾手快接住双瑶,将其轻轻放到地上。两人一大一小,一红一白,一同躺在大厅的地板上。

然而还不等双瑶睡多久,就被德福唤醒,“太子妃,醒

醒,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吵着要见您呢!”

真是阴魂不散!

双瑶没想到,皇上对太上皇的监视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稍有稍息迟缓,就如此急不可耐。

双瑶起身环顾四周,旁边的位置已经冰凉,赢楚早已不知所踪。

跟着德福出了密室,太上皇已经重新躺回床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此时外面的皇帝和皇后再也阻拦不住,强闯了进来,就看见双瑶坐在太上皇床前,正在收拾着银针,脸色苍白,一看便知为了诊治耗费了不少精力。

太上皇躺在床上,盯着皇上皇后,不怒自威,“看来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该活到头了,进朕的寝殿似进无人之地,难道当朕已经死了?”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皇帝连忙跪下,见此,殿中齐刷刷跪了一片。

“太上皇息怒。”

皇后出言还在为皇帝找补,“皇上只是心忧父皇,这门外的庸医只说父皇情况危机,并没说父皇情况,皇上也是一片孝心,关心则乱,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夫妻两人一唱一和,说的十分好听。

太上皇听此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示意让双瑶说话。

双瑶收到的太上皇的意思,服了服身,“启禀皇上,太上皇脉象不稳,恐是之前余毒未清导致,加上太上皇身体虚弱尚未恢复,不宜多动,才导致并病重。”

皇帝仍装作孝心的模样,“那这可该如何是好!太子妃可有什么法子?”

双瑶轻轻咳了咳,“臣妾已经为太上皇暂时稳住,此针法虽耗费精气,但极有成效,但是若想要恢复还需每日施针,辅以药物,才有转好的可能。”

言下之意,就是要留在宫中。

皇帝本还不信,怀疑是太上皇故意装病,但又眼见着双瑶从刚见时的面色红润到现在的脸色苍白,倒也不像是说谎。

“这……”皇帝为难,若是让双瑶留在宫中,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太上皇身边的吃穿都有双瑶盯着,之后再不好下手。

难道真要他眼睁睁看着太上皇一点点好起来?

“就让太子妃暂时留在朕的宫中,直到朕好起来为止。”见皇上皇后不说话,太上皇发话了,“你们两个又不懂医术,皇帝又政务繁忙,就不要来打扰了。”

夫妻俩相识一眼,

皇后犹豫了下,上前一步,“父皇,臣妾曾经学过医术,对针灸略通一二,此针法如此损耗精力,臣妾可以同太子妃学一学,为父皇分忧,也是尽臣妾的一片孝心。”

听此,双瑶眉头轻轻一动,这就憋不住了吗?太上皇于他们就这么重要?

然而心想着,就听见太上皇骂道:“略通一二?如此精妙的针法要是你能轻易学会朕还要太医干什么!让太医院的人都解散好了!”

“是。”皇后虽有气但也只能忍下,再不甘表面功夫也要做好,虽然皇后被骂了气的要命,但表面上依旧笑意盈盈,对双瑶态度十分和善,“那太子妃就在宫里安心住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同本宫说,本宫让人准备。”

“是,谢皇后娘娘。”双瑶服了服身,这哪是关心,分明就是想借着自己再来宫里打探。

皇上皇后不甘但也只能离去。

目送两人离开走远,屋里的人也都退了出去,太上皇这才从床上坐起来,“装了这么久,可辛苦死我了!”

见太上皇如此,双瑶不禁被逗笑,紧接又想起赢楚,双瑶担心,“九皇叔

呢?”

“他醒来后就从暗道的出了宫,不知做什么去了。”太上皇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朕饿了,臭丫头你想吃什么,去让厨房给你做,朕想吃大肘子,不过你要跟厨房说是你想吃,不是朕想吃。”

“九皇叔伤势未愈,太上皇不关心吗?”见太上皇这老

顽童的模样,双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一想到赢楚伤势未愈就匆忙离开不知所踪有些担忧。

大理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他伤成这样。

双瑶突然想到赢楚肚子上的那个黑手印,五毒掌,已经失传的苗疆毒术,极难学成,学者必须每天忍受毒蛊噬咬手臂,让手臂充满毒素,还要学会通过真气将手中的毒素逼出,过程极其难熬,大理境内能有此技者屈指可数,且大多避世不出,又怎会跟赢楚碰上。

“老九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太上皇嫌弃的看了看女主,“你去照照镜子,脸白的像鬼似的,赶紧补补,别还没等治好老九,自己先丢了小命!”

太上皇虽然嘴毒,但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关心,双瑶笑了笑,应下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