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岚川落到网边,挥锤猛打,妖尸这下可没得闪避了,只能挨打。

正如程归所说,就算它身体再能挨打,再不怕痛,也不可能不死不灭,在石岚川金银双锤的轮番重打之下,妖尸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站都站不稳,跪着口吐黑血,并且连声发出惨叫。

穆乾被斤斗打了一棒,幸好他这时的身体强健,斤斗惊慌之下也没能使尽全力,虽然是痛得半死,但也只是皮肉之痛。斤斗扶起他,帮他揉着被打的腰部问:“兄弟,骨头没断吧?觉得怎样?”

穆乾忍着痛,说:“只是痛,应该没什么事?”

斤斗说:“这我就放心了,幸好我及时收了劲,不然你就没命了,你看,我师父已经网住了那妖尸,正打着帮你出气呢!”他双对着石岚川大喊:“师父打得好,给我狠狠的打,打死它。”

妖尸这时已经被打得趴下,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那祝员外听到斤斗的叫声,知道妖尸已经差不多被打死,放心了,便跑出来看,有些胆子大点的家丁也跟着出来看。祝员外拍手叫好:“好,打得好,打死这害人的东西!”

妖尸已经奄奄一息,石岚川也停了手喘口气。

妖尸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几次都又趴倒吐血,那样子竟让人看着觉得可怜。

那鬼婴被程归踩在脚下,看着妖尸,嘴里“咿咿哇哇”的叫,虽然不会说话,却也能明白是在为母亲着急和求母亲来救自己。

妖尸看着自己的孩子,血红的眼眸里现出母性的关切,看来它们虽然是吸血害人的怪物,但也有着骨肉情深。

妖尸挣扎着抬起来头,用哀求的口吻说:“求求你们、、、放、、、放过、、、我的孩子。”说完又连吐黑血,更显得可怜。

穆乾为人最善良仁厚,挣扎着站起来。

斤斗问:“你要干嘛?你想替它们求情吗?它们可是吸血害人的怪物。”

穆乾一下子愣住,想起石岚川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对待害人的妖类不能有妇人之仁,他便忍住了。

石岚川对妖尸说:“我虽知道你生前身世可怜,但可怜不能作为行凶作恶的借口,你们母子非人非兽,嗜血害人,留在世上是大害,我们不得不将你们除去。”说完,他收起来金锤,双手握着银锤,用尽全力向妖尸头上砸下去。“轰”的一声,地面都打出了一个大坑,将妖尸的脑袋都打瘪打变形了。

祝员外走过来,看着妖尸的尸体已经一动不动,高兴的笑着说:“哈哈,这贱人可总算死了,仙长可真是神勇啊!”

石岚川这时更觉得他可恨,神情厌恶的没搭理他。

祝员外上前往妖尸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骂道:“你这该死的贱人,死了还害得我寝食难安,再死还害我花两千银子,你再活一次给我看呗,大不了我再花钱杀你一遍,贱——”

他还在骂个不停,突然,那已经一动不动的妖尸猛地睁开眼,从地上弹起,嚎叫着张开大嘴,隔着网一口咬住了他的咽喉。

谁都没想到它被打成这样还没死透,石岚川虽在旁边,但要救都已来不及,它虽然在网内,但那网可挡不住它的仇恨和牙齿。

石岚川挥锤猛击,打在它脑后,但它还没松口,他挺锤用锤顶上的尖刃刺进它的脖子,左右一分,将它的脖子切断,尸首分离,身体倒下,但那头还挂在祝员外咽喉上一起倒下,祝员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石岚川看着他的尸体,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收回‘如意罗网’。

那鬼婴看着母亲身首异处,叫得更加凄厉大声。

程归看着它,慢慢举起手中‘丹心简’向着它的小脑袋打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黄色的光芒激射而至,直打他的胸膛,来势凶猛,他急忙用丹心简一挡,“轰”的一声,震得他手发麻,人被震退向后。那黄色光芒原来是一把黄色的宝剑,这时再向前飞刺而来,程归身体还在退,那剑已到,便挥动丹心简拨那剑,那剑又马上变招,从几个角度直指他身体要害。程归直退后两丈多才停住,已经挡开那剑多次攻击。

在院子的半空中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材瘦小的黄衣男子,头上也长着黄色的头发,长脸尖嘴,样子丑陋而古怪。身体向前倾,双眼紧盯着正在攻击程归的那把黄色宝剑,显然那是他的兵器,双手没动,表明他已经能够单凭意念操控兵器,只是从他的神态姿势来看,还不到驾轻就熟的境界。程归如果没受伤,也已经可以这样操控丹心简里面较轻的丹心刃。

在黄衣男子的旁边,是一位比他年长也比他高大的黑衣男人,脸上面无表情,面容却比他正常。从他左手袖里飞出一块黑色闪亮的丝绸手帕一样的东西,一下就将地上的鬼婴卷起包住便飞回去。

石岚川一见,双锤齐出,金锤打向那被包住的鬼婴,银锤则打那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泰然自若,右手衣袖又飞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绸布,卷成一团飞向打来的银锤,而那包着鬼婴的绸布在金锤快要打到时往旁一闪避过,继续飞回去。

那一团绸布飞向打来的银锤,看似轻柔的绸布如何抵挡金属的锤子,更何况银锤顶端还有尖刃,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但当两者相撞时,却轰然发出金属撞击的轰鸣声,银锤被撞得反弹,而那黑绸却没有,只稍一停顿,便向前飞出,并且一角向前,后面折起,形成一尖刃的形状,也不再是柔软轻盈的质感,而是像刀剑一样,激射向石岚川。

石岚川见多识广,但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兵器,而且威力如此惊人,大吃一惊,急忙将双锤收回,金锤向那黑绸打去。

但奇怪的是,一锤打中,那黑绸又变回柔软的布一样,毫不着力,然后又向上飞起,再度变成利刃一样,尖角直刺他面门。

这一下来得非常快,已经射到面门,石岚川慌忙仰面倒下闪避,那黑绸贴着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刮面刺痛,将他扬起的胡子削去不少,真的非常凶险。

那黑绸没打中,突然变大,从一张手帕大小,一下子变成一块桌布般,兜头向他罩下来。

石岚川急忙弓身向前跳起,再空中转体,银锤挥击横扫,用锤顶上尖刃削向那黑绸。

那尖刃足以将几寸厚的铁板割破,但削到那黑绸上时,它突然间又变成软布一样。如果是普通的布,尖刃就算不碰到,单凭刃上发出的劲风就能将它割开,但这黑绸却无从着力,丝毫无损,就像棍子挑着布块一样。紧接着,黑绸中间突出,向前猛击,就像是里面包着人的拳头一样,直打石岚川的胸口,又快又狠。

石岚川双锤左右向中间猛击,想将这黑绸夹住。

那黑绸却突然间拉伸,两端卷起,一下子就裹住了金银双锤,并且产生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拉扯着,几乎就将双锤从石岚川手上夺了去。

石岚川大惊失色,抓紧双锤,和那黑绸抢夺。

由始至终,那黑衣男人都不曾动手操控那黑绸,神色自若,显然意念操控兵器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那包着鬼婴的黑绸被他随手塞到腰间。

石岚川知道自己遇到强劲对手了,而且还有这样奇特诡异的法宝兵器,如果自己兵器被夺了去,人就危险了,所以拼尽全力和黑绸抢夺,正是互相拉扯互不相让的时候,那黑绸却突然松开双锤,中间再度突出像拳头一样向前猛击。石岚川想闪避和用锤抵挡已经来不及,只得急忙鼓起真气于胸前防护,被黑绸打中胸口,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