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之下,楚恒终于是乖乖的走入了自己所铺设的这张大网里面,吕儒晦对此十分欣慰。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王爷明智!”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许多人正是看不透这一点,所以才会进退失据,顾此失彼。” “如今王爷能看透这一层,实则已超越了世人太多太多。” 已彻底陷入吕儒晦为自己所编制出的梦境当中,楚恒激动的胸口不断起伏。 他看向吕儒晦,迫切的追问道:“左相,那接下来本王要如何去做?” 吕儒晦沉声说道:“王爷,咱们现在要做的事,容不得半点大意,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就有可能丢了脑袋!” 楚恒冷哼一声,回道:“正如左相您刚刚所言,就算本王什么都不做,难道脑袋就保得住了?” “左相!一切利害关系,本王都考虑清楚了。” “既然要做,本王就绝不会瞻前顾后,您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如今的楚恒,显然已热血上头,甚至显得比吕儒晦还要迫切了几分。 但几遍是如此,吕儒晦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很有可能是他现在脑袋一热的缘故,若是回去就变了卦,难免会发生不必要的事端。 所以,吕儒晦还是决定再加上一层保险,让楚恒认识到太上皇的手段,方可万无一失。 “其他的事情,老夫都有安排。” “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必须得到皇后的配合,所以还请王爷先去试探一番,就说求见皇后,然后将咱们的计划尽数告知,让皇后从中配合。” 听到这话,生性谨慎的楚恒眉头一挑,狐疑的反问道:“难道左相就不能亲自联系皇后吗?” 吕儒晦摇了摇头:“太上皇已决定对老夫与王爷动手,又怎么可能让老夫继续与皇后联络?” “眼下,老夫在宫中的布置已被太上皇尽数清除,老夫亦寻不得入宫的理由。” “故,唯有王爷您,才可名正言顺的入宫,拜见皇后。” 吕儒晦的解释合情合理,楚恒听闻之后,信服的点了点头。 造反可不是小事,能得到皇后的配合那自然极好。 而此刻,因为局势越发的紧张,他楚恒在无形之中便成为了吕儒晦与皇后之间沟通的桥梁,这对他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楚恒不再迟疑:“事不宜迟,本王这就入宫。” 吕儒晦欣慰的点了点头,亲自将楚恒送到门口:“王爷还请一路小心。” “左相放心吧,这点事,本王不会出纰漏的!” 目送着楚恒的身影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吕儒晦这才悠然的返回房。 他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惬意的品了又品,这才轻笑一声,得意的自语道:“靶子已经竖起来了。” “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劳烦吕王您在前忙帮老夫挡着了!” 造反,绝不是说说而已,尤其还是极擅隐忍,狡诈如狐的吕儒晦去操办此事。 他的性格,无论做什么,本就习惯准备上一条后路,而楚恒正是他特意摘选出的探路石,炮灰。 毕竟,造反这么大的事情,以他区区一个臣子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而楚恒的血统、身份,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到了那个时候,世人皆知造反的是吕王楚恒,而非他大夏左相吕儒晦,他自是有了一条退路。 同时,因为吴王、楚逸的内外压迫,将他逼到了不得不造反的这一步,犬戎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依靠。 犬戎想要趁乱,鲸吞大夏,将这万里江山尽数收归其手,甚至连他吕儒晦的性命都不给留下。 而楚恒,也同样可在其中起到一个挡箭牌的作用。 此计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无论最终如何,有楚恒在前面抗雷,他吕儒晦自个高枕无忧! 而就在吕儒晦还在为自己的谋划沾沾自喜的同时。 离开了吕府的楚恒,揣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来到了皇宫。 守护宫门外的侍卫自然不会阻拦他。 可当楚恒来到凤仪宫外的时候,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大胆!” 楚恒对拦截在自己身前的侍卫怒吼道:“本王乃大夏九上王之一的吕王,今日入宫更是要为母后请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本王?” 侍卫神情恭敬,阻拦他的身形却是不动分毫:“还请吕王恕罪。” “太上皇有令,任何人无他手谕,皆不可入凤仪宫。” “若吕王执意入宫,那就请出使手谕吧。”

楚恒闻言,眯起了双眼。 这该死的侍卫开口闭口太上皇,他还真就不敢将之无视。 咬了咬牙,楚恒语气软弱了少许:“本王只是为母后请安,去去便回,绝不会让兄弟你难做的。” 说着,楚恒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银票:“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以楚恒的身份,让他去行贿一个守门侍卫,这已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可偏偏,那侍卫却是立刻后退了一步,神色严肃的说道:“还请吕王不要让卑下难做。” 侍卫油盐不进,楚恒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发飙进不去,人家搬出了太上皇的命令,可以忍受。 但如今的他已放下身价,去贿赂一个平素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的侍卫,结果还被拒绝? 这一幕,当真是触碰到了楚恒那根敏感的神经。 “手谕是吗?好!那你就等着!本王不但会请来手谕,更会亲自拧掉你的脑袋!” 愤恨的说了一句,楚恒拂袖离去。 看着楚恒远去的背影,侍卫轻蔑的吐了一口粘痰:“什么东西?还亲自拧下我的脑袋?我看你连手谕都求不来!” 直至此刻,楚恒也未曾意识到事件的严峻性。 他只是认为,凭自己的身份去求见皇后,那根本就不叫个事,所以他在从凤仪宫离去之后,想都不想便直奔凉宫赶去。 很快,楚恒便抵达了凉宫,在大殿内见到了太上皇楚逸。 “臣侄楚恒,叩见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