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王阜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似乎对王阜的反应很是满意,吴王的嘴角竟挂起了一丝笑意,而这只是因为,当初他在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比之王阜还有不堪。

虽然吴王自认为算无遗策,就算有些细微的错漏那也无伤大雅,但唯独这两件事,已完完全全的超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吴王到是没有什么慌乱的表示,在他看来,楚逸这两步棋走的都是昏招。

很明显,在犬戎人的强压之下,这个年轻的太上皇已经稳不住了。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燕王确实是被太上皇下令杀了,而且就死在了距离自己军营十里的地方。”

“他……”唏嘘一样,摇了摇头,吴王感叹道:“还真是胆大包天!”

“我大夏八大上王,虽其中有几个因后代不济,逐渐没落,但依旧是站在权利的顶点,掌控着全国军备、民生、经济等命脉。”

“我等八王虽不至同气连枝,平素也没什么往来,但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上皇不分青红皂白,无辜屠戮燕王与右北平军大营外,他这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

“王大人,你说,本王说的对也不对?”

汗水不断从王阜的额头上流淌下来,但他却不敢用手去擦。

闭上双眼,王阜强迫自己冷静下俩,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燕王治理右北平郡数十载,根基深厚无比,太上皇在这个时间点杀了他,必会引起强烈的反弹,甚至一个不好,就将巨变。”

“眼下北方的大战还在继续,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场大战给压制了下去,但这并不代表它就消失了。”

“倘若败了,那自然是无话可说,但如果侥幸得胜,或是维持住现状,那么在后续右北平郡乃至河北各地,恐怕都将陷入巨大的混乱当中。”

“而这场混乱,将成为一个让人无法自拔的旋涡,朝廷将耗费无数的精力、财力乃至数年的时间,去想办法平定河北地的乱像。”

“若是处置稍有不当,朝廷甚至都将被此彻底拖垮!”

说到这,王阜睁开了双眼,看向吴王,沉声道:“这些还只是河北一地的境况。”

“正如王爷您所言,大夏八大上王同气连枝。”

“太上皇不由分说的杀了燕王,那么天下其他的藩王将如何看?对此,是不是要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屠刀下的冤魂?”

“若是老夫猜的不错,眼下各路藩王已准备联手质问凉宫了吧?”

吴王赞叹的看向王阜,点头道:“王大人不愧在中枢干了这么多年,果然是慧眼如炬。”

“眼下陇西的凉王,巴蜀的汉王都已发函过来,尤其是凉王,他当年与燕王的关系最是要好,平素来往走动的也很是频繁。”

“当年若非燕王一力担保,甚至凉王都差点被先帝给杀了。”

“所以,无论是处于兄弟情义,还是为了大义,凉王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号召我等联名上奏的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