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找容帧说理去啊。 嘲笑她算什么本事? 看了眼不远处的日晷,时间还早。 容宴这是又提早过来了。 为了嘲讽她,也是够拼的。 之前,容宴都是踩着交接的时间点过来的。 他一张口嘲讽,她就迅速交接完转身离开,不给他讲废话的时间。 大概是嘲讽的不够过瘾,所以后来,他就提前过来了,似乎是跟她杠上了。 阮青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身材颀长,姿容绝艳,宛若积雪珠玉,一身绛紫色官袍穿在他身上,就跟曲星下凡似的。 户部侍郎,怎么说也是个大官,居然带着一帮手下提早过来交接,就为了嘲讽她几句? 吃得可真空。 他那帮手下就没意见? 想到这,阮青瑶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的下属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些人,竟一个个全都瞪大了双眼看好戏。 看来是没意见的。 或许还是他们撺掇容宴提早过来嘲讽她的呢。 这都什么人啊? 大概是古人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娱乐节目太少,实在是太无聊了,以至于看好戏成了他们最大的娱乐活动。 阮青瑶收回目光,专心写字。 见阮青瑶居然不搭理自己,容宴 心中不快,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一脸倨傲地道: “喂,小废物,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呢?” “别碰我,还有,我不是小废物。” 阮青瑶写完字,放下狼毫,端起桌上的西瓜汁抿了一口,冷声道: “容大人贵为户部侍郎,最起码的礼仪应该懂吧?不懂也无妨,我可以教你。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拍着你的胳膊喊你小废物,你会高兴吗?” 容宴一愣,顺着阮青瑶的话想象了一下: 小废物拍着他的胳膊喊他小废物? 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哪儿不礼貌了?小爷我觉得挺好的。” 容宴笑容灿烂,拿了把椅子坐到阮青瑶身旁,挑眉道: “要不,试试?” 试试? 这人莫不是脑xx病? 阮青瑶一阵恶寒。 这是,觉得嘲讽没意思,改换新招式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侍卫匆匆赶来。 这人阮青瑶认识,是萧慎的贴身侍卫。 萧慎是名医,在外地也有医馆。 前段时间,萧慎名下位于京城附近的一家医馆接了几个身患顽疾的病人,那边的大夫束手无策,想送他们来京城。 可他们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不易赶路。 事关人命,萧慎不敢 大意,亲自赶去诊治。 那些顽疾病人非常棘手,萧慎遇到了很多难题。 他飞鸽传给阮青瑶,原本只是倾诉,谁知她竟全都帮他解惑了。 自那以后,遇到问题,萧慎就会向她请教。 两人信来往已有好几天了。 如今,萧慎的贴身侍卫突然出现,莫非萧慎回京了? 很快,那侍卫就来到了阮青瑶面前。 阮青瑶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侍卫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然后当众打开。 围观的姑娘们忍不住“啊”了一声,眼中满是艳羡。 木盒中躺着的,是一支粉色的桃花玉簪。 通体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浑然天成。 一看就贵得要死。 绝非凡品。 阮青瑶也有些吃惊,一脸询问地望着黑衣侍卫。 黑衣侍卫连忙解释: “这是我家郡王的谢礼。” 容宴就坐在阮青瑶身边,闻言扯了扯唇角,轻哼一声,一脸嘲讽地道: “谢什么礼?难不成小废物还能帮你家郡王什么大忙?值得你家郡王送这么厚重的礼?” “青瑶小姐的确帮了我家郡王大忙。” 怕容宴不信,黑衣侍卫将阮青瑶写信指点萧慎的事大致讲了一下。 什么?阮青瑶懂医术?而且还能指点萧郡 王? 要知道萧郡王的医术可是比御医还要厉害的! 那阮青瑶的医术该有多牛?

不可能吧? 尽管大伙早就听说了阮青瑶治好太后的事,但那靠的不是医术,而是神医送给她的灵丹妙药。 怎么阮青瑶的医术突然就超过萧郡王了呢? 围观众人觉得匪夷所思,议论纷纷。 “这不可能。” 容宴眸光闪了闪,昳丽的桃花眼中满是不信。 他振振有词地道: “阮青瑶她就是一个小废物,怎么可能懂医?更不可能指点萧慎。” 说到这,他顿了顿,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萧慎这是看上阮青瑶了,变着法子讨好她呢。送礼就送礼,还非得说是什么谢礼,虚伪。” 说完,他伸手就想去取木盒里的桃花粉玉簪。 阮青瑶吓了一大跳,深怕容宴一不下心把簪子给摔坏了。 她虽然不打算收下这支玉簪,但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在她这摔碎了,责任在她,她肯定得赔钱。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却见有人比容宴速度更快。 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一晃而过,木盒中的玉簪就不见了。 阮青瑶急忙抬眸,见君阡宸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她 面前。 他手中拿着那支桃花粉玉簪,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阮青瑶松了一口气。 她与君阡宸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君阡宸为人比容宴稳重多了,玉簪在他手上,很安全。 他抢在容宴之前拿走,多半是为了保护玉簪。 然而,阮青瑶一口气才刚松,就听见“啪嗒”一声,玉簪应声落地,碎成了好几段。 把美的东西摔碎了给人看,这就是悲剧。 围观的姑娘们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连容宴也是一脸惊愕。 他刚刚想取走玉簪,也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小废物,可没打算真摔。 宸王殿下可真狠,这么美的玉簪,说摔就摔,都不带犹豫的。 不愧是战神王爷,出手快狠准。 阮青瑶的大脑嗡嗡响,呆呆地望着君阡宸,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得赔多少钱? 她的流动现金都捐赠出去了,手上能用的钱不多,这么贵的簪子,估计得卖商铺筹钱了。 “手滑。” 君阡宸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 然后他凤眸轻抬,沉声质问: “你这是什么表情?舍不得?” 手滑? 不道歉也就罢了,还好意思质问她? 果然一如既往的蛮不讲理。 这是舍不舍得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