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养心殿后,他从来不去养心殿送东西,就是怕会给姐姐招麻烦。

闻言,刘安顺皱眉,纳闷:“说吧,什么事?”

没事的话,他也不会执着明日去养心殿。

小融子低着头,半晌,闷声道:

“明日是姐姐生辰,奴才怕没人记得。”

她是被卖进宫的,姐姐没有亲人,在宫中相熟的人只有一两个,如果他不去,就真的没人记得姐姐生辰了。

话音甫落,厢房忽然安静下来,刘安顺沉默了很久,终于松口,他似乎有点烦躁:

“想去就去吧。”

小融子一喜:“多谢公公。”

刘安顺见他欢天喜地的背影,心底叹了口气。

翌日,小融子要前往御前时,被刘安顺拦住,小融子忐忑地看向他,生怕他会出尔反尔。

刘安顺懒得理会他,扔了个荷包给他,转身招了个宫人:

“你去一趟坤宁宫,把冰块给娘娘送去。”

宫人跑过来,和他一同往外走,愁道:“长乐殿派人送消息来,说是长乐殿冰块不够用。”

刘安顺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不够用就让她忍着,冰块就那么点,上面的主子娘娘都还不够用,我去哪儿给她挪去?”

刘安顺和宫人越走越远,小融子听不清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他低头看向那个荷包,慢半拍意识到这是公公给姐姐备的生辰礼。

他攥着荷包,带着宫人离开了中省殿。

养心殿内,谈垣初刚回来,他觑了眼殿门口,没瞧见某人,他扯唇轻呵了一声:

“她这病准备养多久?”

他问的是许顺福,许顺福噎了半晌,他哪儿知道?

从云姒姑娘病倒到现在都将近半个月了,还没见她来养心殿伺候,许顺福觉得还好,这七月大热的天,能躲闲谁不想躲闲?

悲喜不相通。

谈垣初不咸不淡吩咐:“再给她请位太医。”

太医还没请到,消息先传到云姒耳中,她问秋媛:“今日几号了?”

在房间躺得久了,云姒对时间有点模糊。

秋媛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七月十一了。”

云姒一怔:

“这么快么。”

秋媛不知道她为什么怔住,问她:“姑娘还要躺下去么?太医就快要到了。”

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云姒这病当真没要这么久,她瞧着身子单薄羸弱,其实身子骨还算不错,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云姒抿唇笑。

不等太医到来,她就换好衣裳,出现在养心殿内了。

谈垣初看见她,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轻慢地挑眉:

“呦,云姒姑娘这是病好了?”

云姒被噎住。

许顺福也觉得好笑,他没在殿内发光,带着宫人们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云姒缓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太医说奴婢要休养一段时间的。”

不等谈垣初再说话,她反客为主:

“皇上不心疼奴婢。”

女子睁着一双杏眸,埋怨委屈地看向他。

谈垣初险些被气笑了,他轻眯眸,意味不明:

“养了几日,胆子也养大了?”

他不心疼她,前朝事一忙完就回养心殿?怕她真没养好身子,一点没催她,还让宫人仔细照看着?

秋媛一个好好的御前宫女,这段时间尽窝她那里了,殿前见不到片刻身影。

不得不说,这在眼前的人,还隔着距离的人就是不一样。

搁后妃身上,谈垣初也不至于每日都会去看望。

谈垣初瞥了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