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人品而论,聂涛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若是当官,他更是毫无疑问的贪官、奸臣。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 聂涛这种人,反而更加的清楚什么叫做说多错多,所以在平时如果楚逸不问话,他是极少会主动提出什么。 这样虽是会显得庸碌无为,但也不会因为某一句话说错,而引起楚逸的不满。 而当楚逸听闻,聂涛竟然主动说自己有想法的时候,他顿时就来了兴致。 “说说看。” 聂涛先是恭敬的对楚逸躬身行礼,然后这才说道:“其实,臣的这种想法,还是要取决于太上皇您。” “取决于本皇?” 聂涛点头道:“不错!” “此皆要取决于太上皇您是否希望看到完颜统康安然离开我大夏国境。” 楚逸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说道:“本皇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其实,臣的这种办法,无论太上皇您如何考虑,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采取此行动的时间罢了。” 说完,聂涛又是躬身一拜:“臣斗胆,请居庸关地图一观。” 楚逸对身边伺候的赵月娥吩咐:“将地图取来。” 不一会,赵月娥便捧着一副与外界截然不同,精密度极高的居庸关地图。 将地图展开。 地图之上,不仅精确的标注出了居庸关附近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甚至连大夏的军事布防都一一著名。 尤其,上方一行“帝三年皇卷”的几个大字,更是注明了此地图唯有皇帝,或是有监国皇权之尊的人才可以观看,其他人不得允许,看此地图皆以谋反罪论处。 深知这卷地图代表着什么。 “臣……”聂涛颤抖着对楚逸叩拜道:“叩谢太上皇信重!” 待行礼之后,聂涛这才以手指向了居庸关南侧的山脉说道:“臣斗胆,做一个大胆的架设。” “倘若居庸关被克,那么此地将首当其冲,将要遭受犬戎铁骑的践踏。” “而这一片区域,除了是我大夏的领土之外,它也同样是燕王的封地!” 说道这里,聂涛眸光一暗,沉声道:“若果真如此,燕王岂能坐视不理?” “我大夏藩王众多,但唯有八大上王才算拥有着真正的自治之权。” “众藩王当中,富甲天下者,无异是坐拥江南鱼米之乡的吴王,而兵力最为强劲的,便是这位镇守我大夏北方门户的燕王。” “当初,燕王被册封地以后,先帝便亲自允诺其组建三万精武卫,以拱卫北地,抵御犬戎等异族的侵犯。” “此军经燕王精心操练,战力远超我大夏一般镇军,可谓是我国内稍有的精锐之师。” “当初,许多人都不理解,为何先帝会允诺燕王训练此三万精兵,但如今一看,一饮一啄却仿若天定。” “燕王虽凭此为基,拥兵自重,可在当下这种局面之下,却也成为我朝廷最大的依仗。” “面对强势的犬戎人,燕王即便心中不愿,也不得不倾尽全力与之对抗!” 楚逸点了点头,接着聂涛的话匣说道:“当年的事情,本皇也依稀有些印象。” “燕王性格刚烈,刚一成年便被皇祖父派往军中历练,且为本皇众多叔父辈当中最为优秀者。” “起初,皇祖父也是想着为我大夏培养出几名能征善战的藩王,而燕王正是最优人选。” “后来皇祖父驾崩,父皇登基,燕王则要受封,而他的封地,亦是在朝中引起了极大的争论,最终还是燕王主动叩请,去往燕地为我大夏镇守北疆,而父皇也应允了燕王的请求。” “无论如何,父皇的这个决策,也必然是有着深远的政治考量。” “一个从小就在军中历练,极擅军务的王爷,远比一般的藩王要难以安置了许多。” “稍有不慎,便可能养虎为患,便是当年因为这件事,也同样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当年燕王的情况,楚逸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对聂涛说道:“行了,你继续说吧,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聂涛连忙道:“若是太上皇您想让完颜统康死,那就直接将所有的事情皆告知给燕王。” “普天之下,最不希望居庸关出事的人,非燕王莫属,他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去做这件事。” “倘若太上皇您不想完颜统康死,但还需要一个人可在居庸关不稳的情况下,镇压此地,抵御犬戎人的进攻,那就等犬戎人出境以后,将此事告知燕王。” “所以,对太

上皇您而言,这件事完全可以交托给燕王来处置,选择的地方,无非就是在告诉燕王的时间上而已。” 将心中谋划尽数说完,聂涛闭口不言,静静的等待着楚逸做出回应。 端坐在上首的楚逸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聂涛,以食指轻敲着桌面。 一时间,空旷的凉宫大殿再度变的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 “本皇知道了。” 淡淡的说了几个字,楚逸既没说好,也没说坏。 “行了,你退下吧。” 聂涛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领命。 待聂涛的身影消失以后,楚逸这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浓浓夜色不语。 赵瑾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楚逸身侧。 “你认为,这聂涛如何?”楚逸也不回头,淡淡的问道。 赵瑾连忙答道:“是个不错的苗子。” “他能看出太上皇您心中所想,足以见其是一个聪明人。” “主动提出针对藩王的计划,更是免除了是有不及,为太上皇您引来攻圩的麻烦,所以他才主动利用自己的嘴说出了这件事。” “以老奴之见,此人可着重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