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彬刚刚离去,负责帮楚逸处理伤口的医者便已恭顺的跪地说道:“太上皇,草民已处理好了。” “下去吧。” 摆了摆手,楚逸看都没看医者一眼,只是翻阅着田彬上呈的名单。 就在此时。 安置田彬的赵瑾返回。 抬首看了赵瑾一眼,楚逸冷声道:“安排下去吧。” 简单的几个字,没头没尾,但赵瑾却已明悟,再度躬身离去。 此时,那名领了赏钱的医者在感恩戴德的说了几句奉承话后,便匆匆的由侧门离去。 喧嚣已散。 街道上虽是没有多少行人,但也再无此前的肃杀之气。 医者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听着嘎吱作响的声音,时不时还与路过相识的有人打个招呼,看起来极为轻快。 但在眉宇间,医者的眸中却闪烁着一阵让人不易查明的忧愁。 来到一间包子铺前,医者站定。 老板看到医者,连忙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赵大夫,这是刚出完诊?” “不错,刚接了个诊,才回来。” 说着,赵大夫便从怀中摸出了几枚铜钱:“两个肉包,打包带走。” “得嘞!” 接过铜钱,老板熟练包了两个最大的肉包抵给找大夫。 而就在赵大夫揣着肉包,快步走入一道小巷的时候,他的前后,突然各出现了数十名手持利刃,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兵士。 “啊!” 赵大夫吓了一跳,连忙道:“几位官爷,可是太上皇还有吩咐?” 刚刚从冠军侯府离去,赵大夫如何认不出,这些都是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卫。 为首一人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赵大夫身边,从他的怀中夺过肉包咬了一口,赞道:“这味道确实不错,难怪赵大夫每天都要去他家买上几个。” 赵大夫眼中闪过一阵慌乱,正要解释,后方便传来一阵喧嚣。 本能的扭头观望,赵大夫面色巨变。 刚刚还和他热情攀谈的肉包铺老板,已被两名黑卫一左一右的按押了过来。 其中一人,手中更是掂量着几枚铜钱,正是赵大夫刚刚买肉包的钱。 铜钱看起来极为普通,上面还有因时间腐蚀而出现的磨损,但若用心观察,便可发现。 每一枚铜钱上面,都被人用硬物刻上了一个细不可闻的小字。 若是整合到一起…… “情况有变,天未崩塌,不可妄动。” 把玩着铜钱。 为首黑卫冷眼看向已面无人色的赵大夫,还有那一脸惊恐的肉包铺老板,狞笑道:“手段到是挺隐秘。” “若非赵公亲自交代,还真就难以发现你们这小伎俩。” “现在,有什么想和军爷我说道说道的吗?” 赵大夫惨然一笑,脸上的惊恐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无比的狰狞与狠厉。 “苍天不仁,黄天当立!” 一语说完,不等众黑卫有所反应,赵大夫口中就吐出了丝丝黑色的血迹,气绝身亡。 当黑卫反应过来,扭头去看那肉包铺老板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同样如此,不知何时死去。 众黑卫面色顿时一沉,暗恨的踹了赵大夫尸体几脚。 到手的功劳,就这么飞了,回去更会遭受责罚,这倒霉催的…… 很快。 消息便被传递到了赵瑾的耳中。 听闻黑卫叙述的那句话,赵瑾双眼一凝,连忙返回冠军侯府,想楚逸汇报。 “苍天不仁?黄天当立?” “这些人……”楚逸眉头一挑:“是天师道的人?” “启禀太上皇。” 赵瑾连忙躬身,介绍道:“这天师道自前朝末年兴起,传承至今,已数百年之久。” “其为道教的一脉分支,本意是追求天人合一,自然妙法之道。” “可就在近百年间,此教却一改常态,广受信徒,多在巴蜀、闽越、江南等地带传其信仰。” “因其多以符水愚祸民众,更多有广布粮食的行为,所以深得普通百姓所信。” “若仅如此,到也无妨,但其声势逐渐壮大,所传信仰更与朝廷政策相逆,多遭地方郡府、镇军讨伐。” “可因其教宗隐秘,每每被官军征讨掐灭便已转移,

更多得当地百姓通风报信,至得我朝始终无法将其根除。” “根据老奴所掌控的情报,虽不知其教规模到底如何,但却知其教共设教主一人,副教主二人,另还有一地位超然的天女。” 听着赵瑾的汇报,楚逸眉头紧锁。 “教主?副教主?” “怎得?这天师道,已发展成了江湖门派?” 赵瑾点了点头:“多年发展,此教在外却是演化的犹如一般江湖门派。” “教主主掌大权,却从未露面,老奴亦不知其人。” “两个副教主,则负责教中主要事物,年前江浙的郡府还曾出兵征讨,却被其提前逃走。” “而这个天女,则是此教信仰所在,得万民供奉。” “此教教主、天女存一,则不灭,却难除之。” 天师道……符水……天女? 听着赵瑾的描述,楚逸嘴角越发上扬。 穿越而来,楚逸比旁人所知更多。 虽因大夏王朝的出现,华夏历史轨迹发生了改变。 但若算算时间的话…… 黄天当立么? 哪怕,轨迹发生了改变,有些事情,依旧不会就此消散啊! 心中大体对这个所谓的天师道有了了解,楚逸沉声吩咐:“告诉下面人。” “对此教,不可姑息。” “旦有发现,该杀杀,该抓抓。” “另,安排一队人,专门收集这个天师道的情报,他们胆敢将触手伸到我大夏京畿来,可见图谋不小,不得大意。” 此时,楚逸与吕儒晦的斗争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尚未掌控国内大权,纵楚逸有心,也不可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天师道上。 彻查,这是他眼下唯一所能做的事情。 赵瑾躬身领命:“老奴遵命。” “田彬那边呢?情况如何?”楚逸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