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冰冷的声音,于金銮殿内回荡。 “有这种想法的人,趁早主动辞官,回家务农!” “本皇可以承诺,会分予你们千亩良田,让你们一辈子都过的舒舒服服!” 殿内无一人应声,落针可闻。 楚逸继续道:“根据战报,此战自开始至今,共击杀东瀛士兵、将领,超十万人!” “区区弹丸小国,那东瀛倾尽全国之力,所能凑出的青壮有多少?” “经此一战,被我大夏剿灭十万,俘虏无数,便是给他们十年,二十年,也难以恢复元气!” “如此,我大夏海防之危立减!” “所以,这一战,将士们绝不是白白牺牲,我国的银子也绝不是白白消耗,而只换来一个重振声威的名望!” “这一战所换来的,乃是我大夏数十年的海域靖平,国泰民安!” 楚逸的话如洪钟大吕,字字铿锵,于金銮殿内不断回荡。 无人敢对此做出任何的反驳。 若是这一战输了,那也就罢了,他们还有说辞。 可现在,这一战赢了,而且赢的极为漂亮! 如今的太上皇风头正盛,脑子抽了才会在这个时候上前触他的霉头。 见无人说话,楚逸继续道:“现,本皇已命令霍风将东瀛贼子,丰臣秀赖押解回京。” “届时,将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将之处斩,以正视听。” “这也可以让那些蕃邦看看,敢于得罪我大夏王朝者,唯有此等下场!” 就在此时,甘汤突然出班,拱手道:“太上皇,老臣有话要说。” 楚逸看着那面上多了一道疤痕,略显狰狞,却偏偏又重新穿上了一品上大夫官府,显得不伦不类的甘汤,冷声道:“甘大夫有什么话要说?” “以老臣之见,那东瀛主帅丰臣秀赖再被押解回京以后,我朝不应对其处以极刑,而是要将其交换东瀛。” “丰臣秀赖,乃东瀛国主丰臣秀吉长子,唯有将他交换东瀛,方可展现我泱泱大国风范。” “否则,难免会落人话柄,被人说我大夏毫无气度。” “且,如此还会激怒丰臣秀吉,难免再启战端,于我国不利也!” 甘汤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官员的想法。 在他话音落地之后,立刻便得到了众人的支持附和:“臣附议!” “臣也以为,甘大夫此言,实乃老成持重之策。” “东瀛不过弹丸之地,我大秦以主力攻之,已算杀鸡用牛刀,若还将其国主长子斩首,必会引得天下世人小窥于我大夏。” “若将他放走,不但可令东瀛对我大夏感恩戴德,亦可于天下宣扬我大夏大国气度,太上皇亦可得天下赞颂,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越来越多的朝臣站了出来,支持甘汤释放丰臣秀赖之言。 面对如此局势,楚逸不喜不怒,只是淡漠的说道:“还有谁支持甘大夫所言,都站出来吧。” 能来到这朝堂上的,哪个不是人精? 楚逸语气虽淡漠,但众人却已从中听出,他压抑在心头的怒火。 本还吵吵闹闹,犹如菜市场一般的金銮殿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再发出只言片语。 唯独甘汤,依旧站在原地,昂首而立。 “莫非,太上皇认为,老臣所言不对?” “言?你言什么了?” 楚逸冷笑着反问了一句,不等甘汤回话,声音骤然拔高:“本皇只听到一条老狗,在这朝堂之上犬吠!” 此言一出,下首群臣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逸。 金銮殿,代表着大夏至高皇权,乃是天子与朝臣商议朝政,管理国事的地方。 自古以来,这里就不是什么和气和气的场所,有争执、吵闹这些,那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在某些时候,皇帝被气到拂袖而去,或是臣子被当场赶出去,乃至气到以头撞柱,以死明志,这些戏码也并非没出现过。 然而,纵观古今,还真就没人在金銮殿上爆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辞。 大家都算是化人,更是把控着国家命脉,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存在,即便心中再是气愤,恨不能掐死对方,在面子上也要顾及一下彼此的身份,没谁会直接爆粗口骂人。 作为被骂的当事人,甘汤一张老脸憋到酱紫,被气到周身颤抖不止,他扯着嗓子,悲愤道:“太上皇如此羞辱老臣,可是不将老臣,不将我们这些为大夏励精求治的臣

子放在眼中?” “若果真如此,那老臣今日便以头击珠,死在这金銮殿上,而后让老臣的血,来洗刷太上皇夹杂在我等臣子身上的耻辱!” 金銮殿内的朝臣,皆是一副愤然的表情。 甘汤本就久经朝政,统管众大夫多年,得众人支持。 而楚逸这话,更是让群臣皆有愤然之感,同仇敌忾之心。 大家都是臣子,太上皇竟在如此庄重的场合,张口辱骂,甘汤都如此,那换成他们呢?是不是还不如甘汤。 而在楚逸手上吃过一次亏的甘汤,也恰恰就抓住了这一点,丝毫不怂,选择与楚逸硬钢,摆明了要借题发挥,以此来折他的面子。 第一次上早朝,才说了几句话,就遇到这种剑拔弩张的长眠,淳于越眉头微蹙,只是静静的站在原位,不言不语。 对此,他不打算开口,自然不会站出来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这恰恰就是一个观察朝廷局势的好机会。 他很想知道。 楚逸面对如此情况,到底会做出一个怎样的选择来进行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