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的他,已嫉妒到发狂,只觉心中的火气疯狂上涌,头晕目眩。 他苦苦追求了霍璃好几年,换来的始终都是这不冷不热的態度。 莫说亲近,就是连普通朋友都还差了少许。 哪怕是今日成功將霍璃请来,这也是因爲他不惜耗费重金,花费无数心血建造此渊阁,纔有了一个名义。 可现在呢!自己精心筹办的诗会,成了一条疯狗大放厥词的地方。 耗尽心机请来的佳人,更是在给人家研墨! 如此待遇,他连梦中都未曾想到过,却偏偏发生在了眼前。 心中憋闷难耐,吕康以余光扫视了一下最初被楚逸嚇到瘫软的青年,一把將他拽了过来。 “你马上下去传信,让你爹率一队督盗过来,我要弄死这狗贼!” 青年双眼一亮。 弄死楚逸,他是一千个愿意,但心中却仍感踌躇:“若我爹询问缘由又当如何?” 瞪了一眼这没用的废物,吕康以训斥的口吻说道:“你爹好歹是我长安令,统管长安城內大小事务,对付这么一个来歷不明的狗贼,还有什么好问的?” “即便问了,就说是我让的,他还能犹豫?” 青年连连点头:“吕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待青年离去的同时,被众人围观的楚逸,终是落笔,写下了第一个字。 楚逸脑海中回忆着那荡气回肠的诗词,对其略作修改,一气呵成。 “怒发冲冠,凭阑处,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狼山耻,犹未雪。家国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飢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闕。” 传自於岳武穆的满江红,怒发冲冠! 以此,结合五年前的经歷,每一笔写,楚逸都极其用力,彷彿身在字中,如临其境。 写的同时,心中更是升起了万丈豪情。 五年前到底因何惨败,他不清楚。 但!楚逸势必,要亲手夺回本该属於他的一切,亲手来洗刷加载於他身上的耻辱! 一旁研墨的霍璃,从楚逸落笔的第一个字开始,便目不转睛的观看。 当第一行字落成的时候,她的眼中已写满了难言的惊讶。 隨后。 当第二句逐渐写出,霍璃看到这以诗词表述心中情怀,立誓爲大夏雪耻的豪情抱负以后,更是震惊的瞪圆了明媚大眼。 以手掩口,霍璃的双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旁人,同样凑了过来。 最初的时候,他们就是抱着看戏的心態,等待楚逸出丑。 可隨着楚逸落笔,一个个苍劲有力,仿若活了过来的字落在宣纸上的时候。 但凡胸中稍微有一点墨水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震惊!难以置信!头皮发麻! 就连他们,竟也从这简短的两句话当中,升起了阵阵热血沸腾的感受,恨不能披上战甲,手持利刃,爲大夏江山挥洒自己的青春热血! 采这东西,就好比烈火当中的黄金。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一个人的采究竟如何,看他所写的东西就可知晓。 装,那是根本装不出来的! 也正因如此。 当楚逸这首《满江红.怒发冲冠》逐字逐句落成的那一刻,众人皆惊。 在楚逸穿越之前,满江红就已惊艳了无数华夏才子,引得无数人闻之落泪,成爲了整个民族的信仰图腾,以摧枯拉朽之势,征服了所有得闻此词的人。 从写完最后一个字,楚逸就一直紧闭双眼,彷彿置身於五年前那场狼山战役当中。 微微颤抖的双臂,彰显出了此刻的他,內心並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 楚逸终於是张开了双眼,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看起来,此刻的楚逸与平时並无两样。 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他整个人都彷彿昇华了一般。 身上,更是多了一层让人闻之生畏的凌厉气息。 此刻的阁楼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近乎痴迷一般,看着案上那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字。 真正绝妙的章,是可让人

爲之产生共鸣,摄人心魄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看着,但却没一人舍得移开双眼,浪费哪怕一分一秒,彷彿错过一个细节,那都是对这两句诗词最大的褻瀆。 “献丑了,小姐当没失望吧?” 调整过来的楚逸,看着身旁目光呆滯,却又带有一份別样风采的霍璃,淡然一笑。 霍璃小心翼翼的拿起宣纸,俯身、轻轻的將上面残留的墨跡吹干,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一方面是爲这惊才绝艳的章叫绝。 另一方面,却又感到难以置信。 之前楚逸询问她,如今大夏局势究竟如何的时候,她本以爲楚逸至多也就会写出一些悲天悯人,空谈阔论的诗句。 谁想…… 强忍着已泛红的眼角,霍璃扭头看向了身旁一脸淡然笑意的楚逸。 眼前这个来歷不明,仅仅因特別的言词,稍微引起了自己兴趣的公子。 提笔之间,就能写下如此章,比那些所谓的京城才子,简直不知道要甩出几条街! “如此诗词,霍璃平生仅见……” 迷恋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诗词,霍璃抬首,双眸中满是渴求:“公子,这一首词赋,可赠予霍璃吗?” 只看霍璃的样子,楚逸就清楚,他刚刚所做的一切究竟有多么成功。 可还不等楚逸开口。 突兀。 “不,这不可能!” 吕康突然大吼道:“这绝对不是你能写出来的!” “说!这是你从哪抄过来的?” 都不用楚逸说什么。 將手中宣纸视若珍宝的霍璃,就已用看向白痴一般的目光,看着疯狂、狰狞的吕康。 “吕公子,还请慎言。” 霍璃绣眉紧皱:“如此词句,若早已问世,恐早就名垂千古,传颂至大江南北,爲何你我,乃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听闻?” 霍璃的一句话,对吕康直接就形成了暴击伤害。 他哼哧哼哧的站在原地狂喘粗气,双眼血红。 虽不敢上前,口中却仍就喃喃自语:“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话音落地的同时。 此前的那名青年就已去而復返,身后更是跟着十多名身穿制服的督盗。 “就是他!” 青年伸手一指,对身后督盗下令:“就是这个人,来歷不明,图谋不轨,你们快將他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