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泽沉声说道:“你我虽皆有扶持明主,匡扶天下的大志,但性格、行事、思维方式等等皆有不同,所以在看待一件事、一个人,也有会截然不同的理解。”

“也许你认为太上皇乃明主,但他对我却实非可付之人,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劝了。”

张翰冷笑着说道:“说到底,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

“眼下燕王那边也不要你了,你也回不去,难道你就甘心带着一身本领归隐田园吗?”

“归隐田园又如何?这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张泽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能吗?别天真了!”

张翰反驳道:“就算你想归隐田园,燕王又岂能放过你?”

看着再度陷入沉默不语的兄长,张翰语重心长的说道:“二哥,你与大哥不同,他隐于民间,大多数人皆不知他的本领,所以他可随心所欲,但你已在燕王的身边展露出了自己的本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二哥你,正是这块璧!燕王知道你的才能本事,如今你既不为他所用,他焉能容你再转投他人?”

张翰的话,如针尖,一下下刺入张泽的耳中,使得他拉紧了手中缰绳,虽未说话,但闪烁不定的双眸却足以表明,此刻他的内心正陷入剧烈挣扎。

看着如此状态的张泽,张翰轻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他清楚,自家二哥理念与自己虽有不同,但骨子里的性格实则都是一样的。

死亡对他们而言并不可怕,但他们却怕自己的一身本事没有用武之地,那只能让他们比死了还要难受。

而就在此时,小顺子来到二人身前,说道:“二位大人,太上皇请二位上车。”

张翰应了一声:“有劳公公,我们这就去。”

与张翰不同,张泽一脸的纠结,喃喃道:“我只是一介平民,并非什么大人,还请公公今后不要如此称呼。”

小顺子点了点头,不做争辩。

很快、张翰、张泽兄弟二人便来到了楚逸的马车内。

还不等他们问安,闭眼假寐的楚逸便忽然开口说道:“本皇,欲灭佛!”

短短的几个字,听的二人心惊肉体。

张翰知道,这是因为空明刺杀,且让太上皇身边那名绝色女子险些香消玉殒,所以才会引起楚逸滔天的杀意,但他还是连忙上前劝说道:“还请太上皇三思。”

“纵观我大夏立国三百余载,虽对佛门多有压制,不予其任意发展,但即便是最为憎恨佛门,对佛门手段最为激烈的太宗皇帝,也只是抑而不灭。”

“佛门自西而来,于先秦时期便已传至我华夏,数百年来,早已扎根且完全本土化,华夏佛门与西域佛门亦毫无半点关联,我华夏百姓亦大多将此当做本土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