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的对,有天赋的又何止我一人?我不能搞特殊。别的不说就说陆新羽,他才华横溢” 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走上前来,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我的才华怎能与你相比?更何况,我十八岁了,而你才十三岁,你的潜力比我大多了。大家凑钱资助你我心服口服,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林煊连忙道: “正因为你年纪比我大,所以更需要抓紧时间,我晚几年没关系的。” 阮青瑶看得一阵心酸。 孔融让梨,失去的只是一个梨。 而他们互相推让,让的,是锦绣前程。 “我有一个想法,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阮青瑶收起情绪,望着众人道。 “阮小姐请说。”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阮青瑶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三言两语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夫人大吃一惊,问: “阮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创办院?” “没错。”阮青瑶点头。 见大伙全都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阮青瑶目光从容地道: “烈士遗孤人数众多,靠你们自己集资那是杯水车薪,如果能创办一个优秀的院,烈士遗孤只要通过考核, 就可以免费就读,那么,就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此言一出,大伙全都一脸心动。 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创办院,谈何容易? 君阡宸皱眉,凤眸轻抬,声音低沉: “阮青瑶,你的想法很好,只是,哪怕是收费院,创办初期,也都是烧钱的买卖,更何况还是免费就读,你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烧,连建造院都不够。” 他倒是有钱。 但如今大局未定,如果他拿钱出来创办免费院,只怕会引来帝王猜忌,到时候各方势力落井下石,会很麻烦。 铜陵关的血海深仇未报,他必须隐忍。 阮青瑶偏头望向君阡宸,眉眼弯弯,笑盈盈地道: “当然不是我出钱了。” 君阡宸一愣,问: “那你想让谁出钱?” 紧接着他一脸戒备地道: “本王没钱。” 阮青瑶哭笑不得,道: “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怎么可能让你出钱?” 不让他出钱,那是想让谁出钱? 君阡宸心中一堵,忍不住抬眸看了萧慎一眼。 萧慎正想说话,却听阮青瑶贼兮兮地道: “当然是让皇上出钱了。” 皇上? 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林夫 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 “皇上不会同意的。” 阮青瑶自信满满地道: “皇上宅心仁厚,一定会答应的。” 众人:“” 你这是有多天真? 没好处又烧钱的事,皇上怎么可能答应? 又不是傻子! 当然,这种话,没人敢说出口。 也没人把阮青瑶的话当真。 乔迁宴结束后,便是进祠堂祭拜。 阮玉川是家中老大,祖宗牌位都在将军府中。 五年前,阮玉川全家蒙难,阮玉继承了兄长爵位,却没有将祖宗牌位接过去。 又因为阮玉川有叛国的嫌弃,被踢出了阮家族谱,阮玉川全家蒙难后,阮玉既不给兄长全家下葬,也不给他们制作牌位。 是容帧买了山给他们下葬,也是容帧给他们制作了牌位。 而阮青玥的牌位,早在五年前,举办冥婚时,被容帧迎入容家。 有血缘的不一定是亲人,真心相待之人才是亲人。 祖宗祠堂早已洒扫干净。 在烈士遗孀遗孤们的簇拥下,阮青瑶朝祖宗祠堂走去。 君阡宸居然也跟过来了。 他个子极高,身姿挺拔,一身黑衣气势凛然,存在感极强,想不注意都难。 阮青 瑶偏头望着他道: “殿下公务繁忙” “不忙。”君阡宸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 阮青瑶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宸王,因为帝王的忌惮和猜忌,实权早在五年前就被剥夺了。 他现在的工作内容,全都是协助性质的。 什么协助兵部,协助刑部,协助京兆尹 累死累活,功劳还都不是他的。 毕竟,每个部门,都有正经长官,而他,只是协助。 不过,有能力的人,哪怕只是做着各种协助工作,也能令人心服口服。 这些年,他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实事,威望极高。 不等阮青瑶回过神来,君阡宸接着道: “铜陵关一战,阮将军是本王的部下,他的死,本王也有责任,理应进去祭拜一番。” 阮青瑶连忙道: “殿下有心了。战场上刀光剑影,明箭暗箭防不胜防,敌人早就挖好了坑对付家父,不关殿下的事,殿下无须自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殿下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死者已矣,生者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死者的最大缅怀,否则,如果大家都死了,清明忌日,谁来扫墓?谁来缅怀他们?” 原以为,战场上的事, 只有将士才懂,没想到,阮青瑶竟还有此心性,她这简简单单的一番话,竟然解了他一直盘踞在心头的郁结。 “多谢。”他朝她微一颔首,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进入祠堂,望着黑压压的牌位,阮青瑶手持清香,缓缓跪倒。 爹,娘,兄长,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瑶儿查明五年前铜陵关之战的真相,为你们报仇雪恨,洗雪冤情。 阮青瑶祭拜完毕后,君阡宸也捏着三支清香,朝牌位鞠了三个躬。 虽说死者为大,但他毕竟贵为皇子,阮将军并非他的长辈,他是不能行下跪礼的,否则会被人诟病。 萧慎也上来行了鞠躬礼。 其余众人则全程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阮将军出征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眼却是阴阳两隔。 这其中,还包括他们最亲的人。 以为只是一场小别离,却不料,一别就是一生。 众人越哭心越痛,最后,小声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阮青瑶也不阻止。 哭出来也好。 憋在心里久了,是会生病的。 白日人多,不觉得将军府有多大。 到了晚上,宾客们陆续离去,阮青瑶这才发现: 只有她一个主子的将军府,显得太过空旷寂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