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雪看到白晴的脸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嘶——好烫。”

林溪雪被吓了一跳,白晴的头简直和火炉一样烫,如此高烧,若是不及时降温,只怕要把脑子烧坏。

但她也觉得又气又好笑,烧成这样,说胡话的时候居然还把我当成了她的师兄。

看她这副担忧的样子,想也知道这位师兄就是她的心上人。

恋爱脑啊,恋爱脑

林溪雪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水囊,却发现水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了,清水已是一滴不剩。

没办法,得先找点水物理降温,不然只怕是要直接高热休克了。

林溪雪要去找水,但白晴死活就是不肯松手,她只得安慰道:“先放手哦师兄去找水,找到水就回来了。”

“师兄,你不要去去了就回不来了不要去”

林溪雪心中不禁有些酸涩,看来这也是对苦命鸳鸯啊,联想白晴之前为了要祛除邪气的法门,不惜违抗师门命令,只怕沾染了邪气的就是这位师兄了。

她的手穿过白晴凌乱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师兄回来了,不怕了,不怕了啊。”

“啊,师兄你回来了,我之前做噩梦,梦见你呜呜呜”白晴胡话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但片刻后终究是露出了些许笑容,缓缓放开了手。

林溪雪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一首词:“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这种事情林溪雪也是见的多了,或痴情,或狗血,见多识广之下,林溪雪自然明白,智者不入爱河的道理。

何况,现在自己连智者也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个怪物罢了。

她咬着牙,将身上扭曲变形的骨骼尽可能掰直了些,便准备去寻找清水。

她放出神识,四处搜寻哪里有水流冲刷的痕迹,沿着冲刷痕迹一路向上游寻去,果然发现了一条澄澈的地下溪流。

心念一动,玉册便再度展开,一种诡异的力量将清冽的溪水聚成一团,浮在空中。

林溪雪赶回白晴身边,浸湿帕子,敷在她额头上,又喂她喝了些水。

摸了摸白晴的脸,虽然没退烧,但至少没有之前烧的那么吓人了,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些。虽说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林溪雪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面对此情此景,林溪雪才意识到现代医学的便利之处。

好在,刚刚已经找到了地下河,只要沿着地下河顺流而下,总能找到出路的。

她本想先一个人前去探探路,但转念一想,将白晴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洞窟内有什么邪性的蛇虫鼠蚁,白晴现在的状态只怕是难逃一死,还是将白晴带在身边比较稳妥。

她操控玉册,缓缓托起白晴,两人一并沿着溪流向下。

洞中不见天日,林溪雪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仍未看到任何光亮,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每多耽搁一刻,白晴的气息便再若一分。

她一来是怕白晴死了禁制发作,把她也一起带走了。

二来是想到若是白晴真死了,这暗无天日的洞窟中就只有她自己一人孑然无依,心中便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一场意外的发生,她永远见不到母亲林婷,见不到最好的朋友纪婉芸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宏衍子这老疯子以外,她认识的人便只有白晴了。

虽说不算很熟悉,发生过很多误会,还是个恋爱脑,但至少有个能在一起说话的人。

一想到可能连这样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种被隔绝起来的完全的封闭感,便让林溪雪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没多久便到了地下河的尽头——一挂瀑布。

但看到这瀑布的林溪雪却彻底惊呆了,这瀑布是向上飞的,而不是向下落的。

林溪雪一时间不明白其中有什么门道,但她也并不需要明白,毕竟跟着水流走之所以能找到出路,是因为水可以冲刷出一条通路。

所以水往上流还是往下流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只要跟着水流走就一定能找到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