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再次磕头,这一次,林玉志实实在在搀扶起来,他的手真真切切触到了绿衣的胳膊,虽然隔着湿湿的衣服,但林玉志依然能感受到绿衣肌肤的温热。

“我姓林,名玉志,我爹是户部侍郎。你们不用怕。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郭姓公子和另外一位公子站在一边,挤眉弄眼。两个人咬耳朵,声音虽低,但林玉志听得清楚,不觉脸色潮红。

花船往碎金湖南岸行驶,很快到了岸边。老汉对林玉志千恩万谢,林玉志又说等小船捞上来,另外派人送回来。

老汉拉着绿衣要下船时,林玉志喊了一声。

“等等,绿衣姑娘浑身湿透,如此走在街上,甚是不妥。老伯若不嫌弃,林某这里有件披风,可暂借姑娘一用。”

绿衣羞怯怯低着头,只是眼睛瞟了林玉志一下。

“如此麻烦公子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归还?”

林玉志心里欢喜,一边亲手把披风拿过来,亲自给绿衣披上,一边故作矜持的说道。

“若姑娘不便上门归还,不妨告诉林某住址,林某上门讨还也是好的。”

老汉连连点头。

“杏花巷里家家种杏树,只有小老儿家有棵大槐树,林公子到杏花巷一看便知,大槐树的那家就是小老儿家。”

林玉志拱手,老汉拉着绿衣姗姗而去。绿衣上岸后,状若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让林玉志差点跌倒。

青花阁,茵茵姑娘靠着窗户,看着平静如水的湖面发呆。她的闺房,推开窗户就是湖面,一年四季,风景不同。来过青花阁的人都知道,观景,还是茵茵姑娘的闺房。

可惜,迄今为止,没人进的了茵茵姑娘的闺房。一掷千金的诚王爷也不能。

门吱呀开了,一个青衣婢女进来。青花阁的婢女,清一色的青色衣服,显得格调高雅,把那些花红柳绿一下子比了下去。

“主子,鱼上钩了。”

茵茵姑娘看着湖水,有柳叶飘落下来,落在碧绿的湖面上,“一片,两片,三片”

“王贵说了住址,想必林玉志会去的。”

“想必?什么时候你学会用‘想必’一词来回复我了?鱼只是闻到了鱼饵的香味,上不上钩还未可知。记住了,以后这种事,没有十拿九稳就不要说成功。须知,刀扎到人身上,也不一定把人杀死。上次的事,原以为十拿九稳,最后还折进去一个我们的人。”

“是,主子教训的对。”

“诚王走了?”

“走了,被禁卫丢在了通州码头,乘小船南下,身边只有两个随从。”

“传信下去,一路跟着。”

青衣婢女顿了顿,继续道。

“夜莺传来消息,说不用管诚王。诚王干系太大,动了怕对咱们不利。”

“愚蠢,动?我又没说动。我只说跟着,万一船翻了,那也不是我们的事,对不?去吧。别打搅我数树叶。”

青衣婢女垂手要走,却又折回。

“主子,公子回京了,住在罗家巷。”

“公子回京了几时回的?为何不早点回禀?公子为何不来青花阁?”

青衣婢女垂头,茵茵姑娘这问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一个小婢,主子们的事岂是她能置啄的,从来只有她听从吩咐的份儿,什么时候她也不能有自己的意见。

茵茵姑娘从窗户回过头,看了一眼青衣婢女。

“罢了,知道你也不知道。夜莺可还有话?”

“没有。”

一阵风来,柳叶簌簌飘落在湖面上,茵茵姑娘伸出玉臂,似乎想要接住柳叶。

绿衣再次磕头,这一次,林玉志实实在在搀扶起来,他的手真真切切触到了绿衣的胳膊,虽然隔着湿湿的衣服,但林玉志依然能感受到绿衣肌肤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