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前处心积虑拉拢严语有所不同,如今的赵同龢似乎已经找到了法子,不再需要严语的帮助了。

严语本还有些庆幸,认为考古队并不知晓仙人像的事情,此时看来,自己是太过天真。

赵同龢这样的角色,带着极其强烈的目的性过来,又怎会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

或许也正因此,秦大有才坚决反对他们挖掘现场,一旦项目重新启动,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守护的祖坟之地,怕是要被挖开。

掘人祖坟,这种事可是最缺德的,但赵同龢似乎并不在意,再说了,那里到底是不是祖坟,算不算祖坟,认真计较起来,还真没法分说清楚。

不过严语已经看穿了赵同龢的用心,如果他真的不再需要严语,今天又为何而来?

他完全可以抛开严语,自己带着考古队进去,何必多此一举,将林小余给带过来?

赵同龢本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次若只是向严语展示一下肌肉,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你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做吧,祝你们进展顺利。”

严语也不会表现太过迫切,虽然他心机没有赵同龢这么深沉,但也不会任由赵同龢戏耍。

赵同龢微眯眼睛,朝严语问说:“看来你并不是很好奇,也并不意外,是不是可以说,你已经进去过了?”

在赵同龢面前,否认并没有任何意义,但严语也不会承认,只是朝他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走吧。”

赵同龢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你果真进去过!”

“难道他的目的只是来试探这个?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吧?”严语心里也有些嘀咕。

但不可否认,如果能证实严语曾经进去过,也就意味着,他们并非没有进去的能力和可能性!

“你到底想干什么?”严语终究忍不住问了一句。

赵同龢并没有得逞之后的得意,反倒变得有些深沉起来。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找那柄剑?”

“不怕告诉你,我确实想要掌教的位子,但我更想找回师兄!”

严语不会相信赵同龢的说辞,他巴不得将父亲赶走,当初就是他联合其他人,逼得父亲严真清下山,眼下又说要找回师兄之类的话,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亦或者说,严真清的手里,握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严语摇了摇头,看着赵同龢,认真地说:“你不会找到他的。”

“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了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同龢终于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严语却没有回答,沉默许久,才朝赵同龢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赵同龢有些讶异,但还是郑重而严肃地否定了严语:“不,我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不管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

严语没再说话,赵同龢也不再追问,只是说:“你等着吧,我迟早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在乎龙浮山,谁才真正在意这人世间!”

说起这番话之时,赵同龢正气凛然,不知道他过往的人,必然会以为他是个伟大傲岸之人,即便是严语,在那么一刻间,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但错觉终究是错觉,赵同龢这样的人,只知道钻营人脉,唯利是图,与大公无私根本就沾不上边儿。

赵同龢离开之后,严语又开始发愁了。

如果督导组已经拿到了面具,那么自己就很难脱身,想要调查赵恪韩就更是不可能,至于神秘凶手的调查,更不消多提了。

“这老神棍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连咱们领导对他都客客气气的?”

严语正惆怅之际,叶晓莉走了进来,瞄了赵同龢的背影一眼,朝严语如此问说。

严语也是双眸一亮,朝叶晓莉“阴险”一笑:“你想知道?”

叶晓莉是记者,好奇心自是比其他人还要重的,当即凑了过来:“你知道?”

严语点了点头:“我非但知道,我还知道他跟龙王庙那场火有关系,当时所里的重点怀疑对象,除了秦大有,就是考古队,而他就是考古队的灵魂人物,连领队郑君荣教授都对他言听计从呢!”

“真有这样的事?考古队的领队,要听一个外人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严语趁热打铁:“可不是么,不过他明面身份是特别顾问,这也无可厚非,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眼下不管是所里还是市局,亦或是你们督导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你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叶晓莉也是目光灼灼:“那我就是功臣了!”

她也是太过激动,说出这句话来,赶忙往外头扫了一眼,似乎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