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盛大吼一声,继续用力砍来。

高大男子只能双手擎住盾牌,左挡右挡,避免对方伤到自己。

一刀,两刀,三刀,应时盛连砍了七八刀,逼的高大男子步步后撤。

守军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士气大震,纷纷拥上来补住缺口。

高大男子感受着来自应时盛的巨力和怒气,他半蹲着身子,目光却紧紧盯着应时盛。

又硬扛了几刀,明显能觉察到应时盛已经濒临力竭。

在又挨了一刀之后,高大男子猛然扔开盾牌,接着一跃而起,腰间鞣鞭枪甩射而出。

应时盛还未反应过来,枪头便打在了他的额头之上,让他疼的几乎晕厥。

高大男子及时上前,一脚踢翻应时盛,鞣鞭枪再次甩出。

应时盛手下标兵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来救,但还是晚了一步。

鞣鞭枪穿透了应时盛的脑袋,鲜血和脑浆糊了一地。

高大男子上前一刀割下了应时盛的头颅,提在手中,大声喊道:“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守军军心顿时崩溃,接着便是兵败如山倒。

无数士卒纷纷丢弃武器,落荒而逃。

闯军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各个奋勇上前,夺了城头,将来援的守军完全压了下去。

而这时,震山营还没爬上城墙。

李自成也看到了城头形势的变化,脸色间满是欣喜的问道:“那是谁的部将,如此勇猛?”

李岩回道:“禀闯王,好像是我军进攻固原时,率部投靠的马宝,他手下有数百兵卒。”

李自成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到城头上,罗虎已经率震山营冲了上去,正在逐步向两边扩大战果。

“得一马宝胜得太原城。林泉,事后带他来见我,今后让其独领一营。”

“都说我更愿意提拔一路追随我起兵的嫡系十八骑。今日也让那些说这些话的人看看,他们不受重用,到底是我不用还是他们能力不济?”

说完,李自成转向刘理顺,“说今日破城,就今日。刘状元,良禽择木而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着如潮水般拥入城中的闯军,蔡懋德反而显的无比平静,向左右道:“守不住了,你们都逃命去吧!”

韩霖急道:“蔡公,其他门还未失陷,我们护送你杀出去。”

蔡懋德叹了一口气,“四面皆敌,如何逃脱?”

韩霖道:“只要能够出城,便有希望。”

蔡懋德苦笑一声,“事已至此,老夫身为朝廷封疆大吏,失陷城池,将士死伤无数,怎能独逃?唯有殉国而已。”

韩霖面色难看,但片刻后,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蔡公,学生愿与你一同为国殉难。”

蔡懋德摆了摆手,“雨公,你未曾为官,也不曾吃朝廷之禄,不必和我一起。去找李自成吧!太原已经失陷,让他少增些杀戮,这也是老夫最后能为太原百姓做的。”

“去吧!都去吧!”

韩霖跪下,哭着拜别了蔡懋德,然后一挥手,大声道:“走!”

城头士卒已逃散干净,兵械旗帜丢的到处都是。

十几个闯军冲过来,持刀拿枪对着蔡懋德。

蔡懋德取下官帽,跪下向北拜了三拜,“臣有负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