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中午给慕诚打了个电话,他那边听起来挺热闹的。

“你在忙吗?”苏寒怕他不方便接电话。

“没,怎么了?”

“没事啊。”

苏寒确实没事找他,但听到他妈跟他说了慕诚曾经有来找过自己这件事后,他就是很想跟他说说话,问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但现在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突然慕诚那边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

“慕诚哥哥,阿姨叫我们吃饭了。”

“知道了,马上过来。”

“小球?”慕诚没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唤了他一声。

“嗯,在呢。”苏寒心不在焉地应道。他的注意力还在刚才那道声音上,还有那个本以为专属于他的称呼。所以他也会允许别人这么喊他吗?

“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没什么,不是叫你去吃饭吗?你快去吧,我先挂了。”

没等慕诚再接话,苏寒就把手机给挂掉了。面对,还需要勇气,再给他点时间吧。苏寒倒在沙发上,默默抱着怀里的大白玩偶。

后来他都没给慕诚发消息,直到快十二点,苏寒准备睡觉了。慕诚打来了电话。

“喂。”苏寒接了起来。

“睡了吗?”

“准备睡呢。”

慕诚那边停顿了一会,才开口:

“今天怎么没发信息给我?”

苏寒轻笑了下,反问道:

“你在等我发信息给你?”

“嗯。”慕诚低沉着声音说,他突然这么坦白地承认倒是让苏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你为什么不问中午那个女生是谁?”

“嗯?”苏寒被他反问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中午叫我慕诚哥哥的那个,你不是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揪着被子低声应道。

“别的女生这么喊我你没关系?”

“这不是你允许她喊的么?”苏寒没好气地说。

慕诚那边轻笑了下,有点无奈跟他说:

“我没允许。你明明介意,为什么不问我?”

“我以什么身份问你?”苏寒也直言道。

慕诚那边却沉默了,没再接这个问题。再开口时,话题已经跳到另一个了。苏寒无言地扯出一抹苦笑,没去追问。

“快到你生日了,今年生日愿望是什么?”

“慕诚哥哥。”苏寒喃喃开口。

“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跟你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从来没实现过。我想今年再许最后一个愿望,如果还没实现,我就不再许了。”

慕诚说:

“好,再许最后一个吧。”

之后便没再说什么,互道了晚安后,苏寒怀着最后一个愿望沉沉睡去了。

他不知道慕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再许最后一个,是让他死心么?放弃么?还是他可以痴心妄想地以为会实现他最后一个愿望。

苏寒焦灼不安的心情,等来了他生日这天。他从醒来的第一秒,等到生日结束的最后一秒,也未等来一丝消息。

答案已经揭晓,所以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死心了。今年愿望还是没有实现,以后都不要再许了。

苏寒眼睁睁地躺在床上,心脏似乎暂停,身体的血液也凝固了,五官也感知不到外界任何的一切。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没有灵魂的娃娃。静静地躺在那里,眼里再没了光,那样空洞而黯然。

直到一声又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不知响了多久,苏寒才渐渐回神。等他意识到是自己手机在响的时候,来电铃声已经结束了。没几秒又再次想起,苏寒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两点多了。

如他所预感的,是慕诚的来电。苏寒看着手机,半天没伸出手去接听。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电话再一次中断,可没过几秒又响了起来,暗示着电话那头那人的焦急,催促。

苏寒无奈,麻木地接了起来。

“小球,你睡了吗?”慕诚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

“没有。”苏寒有些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