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土丹成

第31章 土丹成

离开伏地魇鼠所在的山脉，杨羽朝着柳一川所在的小山谷前进。此次来寻土灵珠，算算时间竟用去了一个月有余，不过收获却是出乎杨羽意料的大，除了如愿以偿得到土灵珠之外，还学会了一样非常特殊又非常有用的本事。想到这里杨羽反倒不那么急着赶回小山谷，他故意绕了些路，一路上寻找些实力较弱的异兽练习魇术。

最开始杨羽只敢找些境界最低的内息境异兽来试手，渐渐感觉应用纯熟之后开始找结丹境的异兽试手，如此晃荡了半月有余。应该说他确实是对魇术具有非常的天分，伏地魇鼠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并且帮他打好了基础，而此后杨羽自己的修行却是一日千里，此刻的杨羽对魇术的熟练程度和理解程度都有一个新的高度，所以他决定做出一个重要的尝试。

云纹狼，一种相当于人类聚灵境的异兽，风属，速度快不说，其天赋神通为前爪可划出风刃短距离的伤敌，杨羽选中的最后一个魇术练习目标。

此刻的云纹狼对自己成为了杨羽的练习目标还懵然不知，刚刚捕获了一只短耳环兔的它正在享受午饭后的安详时光。周围很安静，云纹狼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突然一阵风吹过，周围的树木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一切都显得如此舒适安详。

就在这时云纹狼那异兽与生俱来的警惕感让它浑身毛发倒竖起来，这是有什么靠近到自己身边的警讯。它飞速站了起来，一双狼目透着寒光打量身前：树林、草地、野花、岩石，什么都没有。正感到疑惑的云纹狼似有所觉猛然一转身，一个黑衣人类突兀的站在自己身后，云纹狼大惊可还没等自己嚎叫出口，对方的眼中突然射出奇异的波动，一瞬间云纹狼感到脑子一昏，再然后发觉那个黑衣人类已经不见了。

云纹狼立刻四处搜索，没有任何收获。它正感到奇怪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只虎纹金猿正阔步朝自己冲来！云纹狼大惊失色，这种霸主级别的异兽平时一般极少出自己的领地，怎么今天跑到这里来了！

云纹狼想逃，但是感到浑身一种无力感在弥漫，那是上位异兽对它这种下位异兽天然的威压。最终它选择了放弃，乖乖的趴在地上等着虎纹金猿处置它。想到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云纹狼的一双狼目竟也流出了泪水。

虎纹金猿来到云纹狼身前，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对云纹狼出手，反倒是吼叫着安抚它。这让云纹狼大喜过望，激动的跪伏在虎纹金猿身前表达着自己对这霸主的忠诚。突然眼前一阵清风吹过，虎纹金猿消失不见了，自己依旧还是在之前休息的那个小树林边。以云纹狼的智慧显然想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之前睡着了，虎纹金猿连同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全是自己做梦的么？

看着远处开阔地处莫名其妙的云纹狼，躲在林中的杨羽忍不住得意的嘿嘿一笑。之前对云纹狼出手，不论是时机还是对环境的利用，以及自己魇术发动的速度都完美的让人陶醉。

幻境困住云纹狼后看着它在自己面前由着自己控制的又哭又笑，杨羽心中再次对这伟大的本领生出敬畏。不再理会远处那还摸不着头脑的云纹狼，杨羽悄悄的转身离去，是时候回去了。

这之后杨羽就没有再耽误，经过之前的实验，他有把握通过魇术困住聚灵境以下的异兽，但是聚灵境以上的他没有把握也没敢去尝试，毕竟差了两个等阶，万一失败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吧！

四天后，杨羽出现在小山谷的谷口。看着熟悉的一切杨羽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回家的亲切感。正要抬腿进去，突然一阵悲凉的笛声缓缓传出。笛声凄凄切切，如歌如泣，婉转回荡在小山谷内，似乎是在诉说一个伤心的故事。

杨羽站定不动，耳听着笛声，心中却似被勾动般的慢慢回忆起了自己的往事，爹娘、金莽金秀、梁牛……一个个和自己关系密切或已经死去或依旧活着的人挨个浮现，良久，笛声散去，杨羽却已是两行泪沾襟。

“师父……”想到柳一川，杨羽心中一暖，如今这世界上除了被抓不知去向的母亲外，就只有师父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了。杨羽不再停留快步跑入了小山谷。

小湖畔，柳一川孤独的身影格外明显。在杨羽被河水偶尔冲到这里之前，静静呆在湖边吹笛子是柳一川唯一的消遣，也是在这犹如牢笼一般的山谷中所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之一。

“师父！”一声大喊响起，瞬间震碎了柳一川身上孤独的意味。现在这山谷不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有杨羽，他的徒弟，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小羽！”柳一川回身，看着远处奔来的身影笑了出来，眼中的慈爱一闪而过。

杨羽跑到柳一川身边，嘿嘿的傻笑着。尽管杨羽性子安静沉稳，较为内敛，心智也成熟的像大人一样，但是自从拜了柳一川为师，两人朝夕相处，相濡以沫，杨羽对父亲的思念逐渐转移到了柳一川身上，不自觉的在柳一川身前就会流露出小孩子才有的一些神情。在杨羽自己内心深处，恐怕早就认为柳一川有了等同于自己的父亲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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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笛声很……悲伤呢……”杨羽小心的问道，“都勾起徒儿自己的伤心事了。”

柳一川一笑，轻声说道：“想起些很久前的往事而已。”说完他出了一会神，突然问道：“小羽，你想学笛子么？”

杨羽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一川这么问，但是柳一川从来不干无意义的无聊事，这么问自然是觉得音律对自己有用。所以杨羽想了想回答道：“师父愿教，徒儿就愿学！”

“呵呵，好，那为师明天开始教你笛子。”柳一川微笑道。

“行！对了，师父你看！”杨羽一翻手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小玉盒，打开，土黄色的珠子静静的躺在里面，表面缭绕着淡淡的毫光。

柳一川笑了笑：“不错，虽然时间长了点不过总算是拿回来了！”

杨羽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师父，其实耽误这么久到不全是因为要拿土灵珠。”

“哦？”柳一川脸色平静的看着杨羽，等着他说下去。

“我到了有土灵珠的洞穴，在那里我遇见了一只分灵境的异兽伏地魇鼠……”当下杨羽一五一十的把他和伏地魇鼠之间的交易详细告诉了柳一川。说完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柳一川的脸色，说：“师父，我未禀报您就擅自跟别人学艺，您不会生气吧？”

“傻孩子，你也说了这是你和那伏地魇鼠的交易，你用自己拼命得到的东西换取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为师为什么要生气呢？况且这伏地魇鼠教给你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本事，怎么看为师都觉得你占了大便宜。”柳一川答道，丝毫没有因为杨羽所作所为感到不快。

杨羽松了口气，虽然他很高兴自己学了伏地魇鼠的魇术，但是如果因此而让师父不高兴那就有点得不偿失。对现在的杨羽来说柳一川显然才是最重要的。

“魇术又可成为你的一张隐藏的底牌，以后或许对你会有大用。这事情先不说了，你既然已经带回了土灵珠，以为师之见，你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过几天等自己处于巅峰，大概就可以开始凝结你的第三个内丹，中枢之位的土丹了。”

听到柳一川说这个，杨羽也认真了起来。第三个内丹的凝结是证明柳一川修改五圣诀的思路是否正确的关键，如果他能成功凝结第三个内丹，那就说明之前柳一川大胆的推测是正确的，自己的实力也可以再上台阶；但如果失败了，不但是柳一川的理论失败，杨羽也会遭遇未知的危险。

“师父，”杨羽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您，您也要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柳一川抬头看着天空，不再做声。师徒俩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很久。

第二天，柳一川开始传授杨羽吹笛子。按柳一川的说法，音乐可以陶冶锤炼人的心，而心灵的涤荡提升又有助于精神力的提高，那么最终会让自己的魇术获得更大的进步。既然有如此好处杨羽学的也颇为认真。

经过几日的休息，杨羽感觉自己的状态又已经回复到巅峰状态，有过上次水火丹成的经验，杨羽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那种感觉必须自己水到渠成才行。他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每日早起打一套碧波掌，然后静静盘坐修习五圣诀，午后修习翻江叠浪和魇术，傍晚就用柳一川帮他做的一个短木笛练习吹笛子。就这么大约过了一个月时间。

这日清晨，刚练过碧波掌盘膝坐下的时候，曾经的那种感觉又来了。杨羽知道是时候了，不敢耽误，立刻取出土灵珠，双手结五圣印将土灵珠圈在手印之中，身体立刻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周围的天地灵气迅速被吸引过来，蜂拥进杨羽的身体。土灵珠中浓郁的土属性能量也源源不绝的通过五圣印进入杨羽身体。

灵气和土属性能量一起向着下腹处冲击，水火两丹开始微微抖动，原本的平衡因为大量的能量涌入而开始有紊乱的迹象。杨羽知道，原本的平衡必然会被破坏，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建立融入土丹的新平衡体系。

说起来容易，不过即便是知道需要如此，杨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掌控好这个进程，万一旧有的平衡被破坏，新的却没有建立，那自己最轻也是变成个废人，这可不是杨羽想看到的结局。

紧紧咬着牙，杨羽控制着灵气和土属性能量融合之后冲进中枢位置的气旋。一瞬间原本的平衡瞬间被打破，水火两丹开始了剧烈的暴动，原本被源源不绝的送入中枢气旋的能量突然被反弹！水火两丹本能的也释放出大量的能量维护自己的地位。杨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打满了气的气球一样，浑身涨痛难耐，随时要爆炸。

柳一川又像上次一样第一时间发现了杨羽突破的波动，也同样站在了杨羽身旁，不过也和上次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儿痛苦挣扎。杨羽的全身先是慢慢发胀，继而涨的表皮都有些透明，整个人发的像个刚出笼的大馒头，紧接着体表皮肤开始渗血，一滴一滴的让杨羽看上去犹如被剥离皮一般可怖。柳一川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甚至都嵌入了掌心的肉中，不过他却浑然不觉。

杨羽此刻正拼命的镇压体内的暴动，他已经顾不上痛疼了。一边调用内劲压制水火两丹一边加速土属性能量融合的内劲涌入中枢气旋。自己又在和时间赛跑，如果土丹先成那么自己就可以先于水火两丹的暴动建立三丹的新平衡体系；反之如果自己力竭率先压制不住水火两丹的暴动，那自己就完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杨羽一直在痛不欲生中坚持着，如此痛苦的情况下依旧要保持神智的清醒，不但要分心两事，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那无法言状的痛苦感觉，即便以杨羽心如磐石般的意志也渐渐感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中枢位置的气旋一声巨响，气旋内所有的内劲能量开始迅速的向着中心点压缩而去。

“终于要成了么？”杨羽心说，又重新振奋精神控制体内情况。

气旋的压缩塌陷非常迅速，转眼间一颗土黄色的内丹雏形就已经形成。内丹一成杨羽甚至还顾不上温养完善就立刻将水火内丹分别和土丹建立联系。土属性最是宽容，能容万物，选择土丹立于中枢显然也是柳一川经过深思熟虑的。

此刻土丹既成，杨羽不用分心成丹的事情，集中精神压制着水火内丹，毕竟土丹初成，和早就凝结的水火内丹相比过于弱小，现在仅仅是建立了联系而彼此还无法平衡。需得经过几天自身内劲的和土灵珠土属性能量的温养完善方才可以。

杨羽体内逐渐平息，体外的那些恐怖的表现也慢慢的消退，很快他的体形又恢复到原状，只是满身的血迹还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一旁的柳一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旋即感到一阵振奋，看样子杨羽是成功了，自己关于五圣诀的推论终于可以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