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浅浅不乖!”段宏呈傻呵呵的,话都说不利索。 “你才不乖呢!”于青浅翻了个白眼:“带回去带回去!你们俩每人罚一百钱!” 两个侍从如释重负的连连称是,把还在咕哝咕哝说胡话的段宏呈带回院子。 “于姑娘莫要生气,实在是岩国使臣难缠的紧。”步祁川看着也是喝的差不多了,摇摇晃晃的还对于青浅抱拳行礼。 “嗯,我知道的,先生早些回去歇息。”于青浅让步祁川院子里的两个侍从把人带回去,自己也带着丫鬟们走了。 接待使臣喝的酩酊大醉的两个人,天没亮就起来练武,于青浅是真的佩服。 步祁川是在知道段宏呈早晨会起来练武之后也一起在练功房练习的,不过他练他自己的,不参合师徒二人的训练。 练完功回来,夜梅正好热了牛奶,于青浅喝完了,身上练功穿的衣服脱了,冲了个澡把身上出的汗洗掉就钻进被窝。 “余歌,一个时辰之后叫我!” 余歌应了声是,就帮于青浅放下厚厚两层床莲,退出了房间。 躺在漆黑的床上,于青浅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满天的尘埃飘落,周围都是灰色的,什么也看不清…这是雾霾?于青浅好奇的伸手接了一片飘落的灰块,灰尘在手上碎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那不是雾霾!是被风吹起的草木灰!!不详的预感瞬间在心里爆炸,于青浅猛然转身,眼前赫然出现一座被烧的只剩断垣残壁的城池,城门上的‘井’字隐约可见。 “爹!!!”于青浅大喊!立马飞奔过去,城里到处都是烧成黑炭的尸体,于青浅一边叫喊一边寻找。 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看不到长得像爹的尸体,于青浅崩溃的呕吼着,拳打脚踢的搬动着塌陷的房顶和墙壁。 “小姐!小姐!”余歌的声音把于青浅拉回了现实:“小姐做噩梦了么?” “嗯,”于青浅嗓子生疼,说不出话,夜梅立刻端了一杯温茶给她喝。 这种梦,于青浅做过很多次,尤其是在英雄城知道了井县的惨状后,于青浅几乎四五天连着做了这样的梦,梦里多绝望……醒来以后就有多痛苦。 前一世就不幸福的她,非常懂得用笑容掩饰伤痛,用积极掩饰悲凉,掩饰久了以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就像现在,每天给自己安排很多事情做,每天积极的赚钱善良的对待身边人,假装自己不曾受伤,掩饰自己经历过得伤痛,让大家都以为自己这么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 可是那些往事每每在梦里出现,就会把她拉回痛苦的深渊,无助又可悲的在痛苦里兜兜转转。 余歌接了夜梅手里的茶说:“小姐喝茶润润嗓子,夜梅你去端水来给小姐洗漱。” 夜梅出去很快就回来了,于青浅洗了脸用薄荷露刷了牙,再看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唇角还长了颗水泡。 “倒霉死了”她烦躁的把脸擦干。 今天和段宏呈一起去接待使臣,穿的就不能太随意,于青浅挑了一件两层齐腰襦裙,下层是淡紫色的锦缎裙,绣了一株株的桃花,上层是淡粉色透光纱裙,纱裙上绣了五颜六色的蝴蝶,走动的时候两层布料动起来的频率不同,看起来就像真蝴蝶在花儿上飞舞。 上身淡粉色的云锦对襟宽袖衣,外衫塞进襦裙里绑上腰带,腰带两边绑了两个珍珠流苏的压裙坠子。 “小姐穿这件衣服真是太好看了!!”青水看着于青浅两眼冒光。 “不错吧!我提出的设计理念!”于青浅把糟糕的心情压在心底,和丫鬟们说说笑笑的换好衣服。 “小姐今天要带哪套头面?”青水打开首饰柜让于青浅看。 “我记得乔迁宴的时候,公主送了一套白银镶玻璃种的头面,把那个找出来今天戴吧。”于青浅对珠宝首饰没啥执念,白蹊梦更是对珠宝首饰一点好感都无,所以每次她得了什么好看的首饰,总是往于青浅这里送。 于青浅让青水弄发型,自己则在梳妆桌上吃牛肉包子当早餐吃。 “你们几个吃了早餐没有?”于青浅吃了四个大包子,终于吃饱了,看还剩了六个包子就问。 “我们每天都是在小姐睡回笼觉的时候吃早餐的。”青水立马接话。 “一会儿你们把这包子分着吃了吧……以后也不用给我留十个包子这么多。” “知道了小姐,以后给你留五个!嘿嘿…” 这种话不要说出来好吗!女孩子一顿吃五个大包子传出去多尴尬啊!于青浅心里嘟囔着闭目养神去了。 今天早朝又开到了午饭时

间,于青浅都不用猜也知道,又是为了和亲的事情在吵架。 午饭热了一次又一次,段宏呈和步祁川才从宫里回来了,于青浅饿的都吃了好几块糕点,喝完了一整壶的茶水。 “饭好了么?我都快饿疯了!”段宏呈几乎是用轻工飞进了饭厅。 相比起段宏呈来说,步祁川就比较稳得住了。 两人洗了手就埋头吃饭,风卷残云的吃了八分饱,段宏呈才放慢了吃饭饭的速度,也有时间注意到于青浅。 “徒弟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要去干嘛?”段宏呈毫啃着一只烤鸡腿问。 要不是段宏呈那张好看的没道理的脸,于青浅真的想把这个师傅赶出去,让他回自己屋子吃饭去。 “师傅!拿食物指着别人不礼貌!”于青浅没好气的说。 “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亲徒弟!”段宏呈嘿嘿一笑说:“别转移话题!” “没转移话题!就是提醒一下,今天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见使臣。”于青浅赶在段宏呈反驳之前说:“陛下昨天说的,让我跟你一起去。” 步祁川欲言又止的看着于青浅,倒也没有说什么。 段宏呈就一脸不可思议、不敢相信、没听说过、不存在的表情从头到尾打量了于青浅好一会儿才说:“今天陛下说了,晚上宫里宴请岩国使臣,满朝武都不带女眷,这种场合你去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陛下昨天既然让我和你一起了,我就要去!”那个庄子本姑娘势在必得好不!别断我财路啊师傅!于青浅内心狂喊。 “姑娘三思,”步祁川又严肃脸的说:“朝堂之上多迂腐之人,姑娘的洒脱和爽快在他们嘴里就不好听了,为了姑娘的名声,最好不要去了。” “我没去的时候,名声就好听了?”于青浅不削的喝了一口茶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说:“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去把那些老头子先气死!这样才不吃亏。” “” “我吃饱了,回去做事儿去了,晚上出发的时候等我。” 于青浅回到院子晒着太阳呢,前院来报说黛春楼掌柜介绍的人来了。 “余歌,把他们领到前厅。”于青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让青水把乱了的衣服头发整理好了赶去前厅。 “杨氏见过于小姐!一早就听说于小姐美如天仙,如今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言啊。”于青浅一进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就前来行礼,屋子里还有两个男子也跟着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不用如此客气。”于青浅在主位上入座之后,前厅负责茶水的丫鬟就给她上了茶,于青浅喝了一口说:“几位介绍一下自己吧。” “民妇夫家先前是在城外胭脂芳做胭脂的,这位是民妇的丈夫,那是小叔;四五年了我们家的生意和客户都被工部尚小舅子的岳家抢了去,订单越来越少。 家里公婆又病重,为了给公婆治病家里的钱财都花完了,这几年都在给别人家做长工为生。”那妇人身穿一见洗褪色了的锻面衣裙,看着以前日子确实是过得不错的,但现在不好过的样子。 “那你们三个都走了,你公婆怎么办?” “公婆去年先后病逝了,民妇家里现在只有两个孩子。”那妇人回答。 “我今天找你们是为何事,林掌柜应该跟你们提过吧?”于青浅看了一眼三个人,坐直了身子说:“我要研究新型的胭脂水粉,我提供思路你们负责做出来,卖出的任何一个你们配出来的产品,都会分你们百分之一的分红。” “例如一盒胭脂卖十两银子,你们每人得一百钱,上不封顶,卖多少得多少。” 三个人听于青浅的话跟天方夜谭似的,哪有什么胭脂水粉能卖上十两银子之多?可是他们昨天听那林掌柜一个月卖了八十盒什么膏的就得了二十两银子的分红,又觉得这事儿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