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御三家的家主吗?

忽然,那人朝这边微微偏移了一下

面孔,明明她的眼睛被布条缠住了,但夏油杰在此刻却清楚无比的感觉到,那双蓝色的眼睛正在和自己对视着。

五条觉突然来参加这次会议,是因为自己吗?夏油杰不禁想。

有了五条觉的“认真工作”在前,后续的会议进程简直就像开了倍速一样,飞快地进行着。

各种报告简洁明了到就像一份重点摘要一般,各种数据的重复率也断崖式减少。

最后,本次春季会议打破有史以来的记录,提前一个半小时结束了。

;;ld;啊?这就结束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在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后,有人语气恍然地道。

“好快啊……平常散会的时候我都快饿死了。”

“所以说,那些发言的确很没必要吧?”

“嘘,小声点。”

会场的人在接连离去,夏油杰起身时下意识往御三家那边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甩掉了羽织的五条觉,正以单脚踩在咒术总监的凳子上的姿势,把咒术总监堵在了位置上,举着自己的袖子弯腰在对他说些什么。

旁边的人皆是一副古怪的表情,只有那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禅院家主,停下脚步朝他们看了一眼说了点什么。得到回应后,禅院家主大笑着离去。

……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啊。还有,这是什么小混混收保护费的姿势???

夏油杰收回目光,随着夜蛾正道一起慢慢往外边走时才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不过她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奇怪?穿的巫女服?但是颜色和款式都不对吧?

“我看你好像盯着我的衣服看很久了,是不是见猎心喜,非常的心痒难耐?”单脚踩在凳子上的五条觉,吊儿郎当地甩着自己的衣袖,朝咒术总监笑嘻嘻地说,“不要不好意思嘛,我很大方的,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们一人一套~啊,不过不免费哦。”

被堵在座位上起不来的咒术总监神色不渝地冷哼一声:“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什么乱七八糟?你也太没眼光了吧?”五条觉把衣袖抻平,几乎都要怼到咒术总监的脸上去了,“看看、仔细看看嘛,小袖和狩衣合二为一,这多么有新意啊!你再看看我的袖露,编的好看吗?两个人花了半个月时间才编好的呢!啊、还有我鞋子,看到了吗?全球限量的板鞋!颜色款式是不是和衣服非常搭?”

对于常年浸淫在传统化中的咒术总监来说,看到五条觉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就已经非常让人难受了,现在再被她指出细节——

狩衣的袖露,35岁以下的年轻人应该用薄平形!现在她既不分性别、也不分年龄的乱穿衣服也就算了,还要把袖露改成编织带!你以为是女人的和服带蒂吗?!!还有穿和服的时候怎么可以穿这种鞋子?!

最重要的是,把眼睛缠起来演瞎子又是怎么回事?不待见他们就别来啊!!!

被五条觉这一身打扮、一翻话搞得难受死了的不止咒术总监,还有总监部的其他人。

这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大概

就是:你保持了五六十年、甚至更久的习惯,忽然在今天被人强行改变。此时的心里就像出现某种戒断反应一般,烦躁到仿佛浑身上下到处有蚂蚁在爬一样。但你偏偏还没办法弄掉那些蚂蚁。

早就见过五条觉这身打扮的加茂家主,还坐在位置上,笑面佛一样地看戏。

同样见怪不怪的禅院直毘人准备离开,但是离开前他想到什么,朝五条觉那边看了一眼:五条觉的确很烦人,但是被她折腾的对象只要不是自己或者禅院家,而是总监部的话,那还是非常令人心情愉快的。

“五条家主未免也太小气了,一身衣服都舍不得吗?”禅院直毘人故意挑事道。

“那也分对象啊!”听到禅院直毘人的话,五条觉歪过身体,手肘抵到自己的膝盖上,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更像欺凌弱小的□□混混了,她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送人当然没问题,但是烂橘子能一样吗?!”

知道烂橘子是在说谁的咒术总监部,顿时脸色发青。

“五条觉!你简直欺人太甚!”

“我怎么又欺人太甚了?不是在说送衣服吗?你们不要太不知好歹了吧!”

语气听着还挺委屈。

周围的围观群众,不管平常立场如何,此时的心声高度统一:到底是谁

不知好歹啊!

“两位两位,容我说一句。”一向在各方势力中保持中立态度的一位老者见事态还算轻松,顿时上前和稀泥,“五条家主您这身衣服着实有新意,让人眼前一亮。不过,我想总监大约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原来的服装。大家审美不同嘛。”

五条觉才不买账,但到底被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她偏过头:“你直接说他是个不知变通的老古板不就行了?”

“!”

“啊哈哈哈哈哈,五条家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啊。”

会议大殿并不逼仄,但是踏出那个古老深重的空间,重新看到辽阔的蓝天白云后,夏油杰嗅着微风送来沁人心脾的花木气息,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松快。

大殿外是一片森林,目之所及的建筑全都是古老的庙宇和佛塔。

要不是来这里参加会议,夏油杰都不知道京都除了高专外,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离开这里的路不止一条,越是顺着林中的青石板路往外走,周围同行的人就越少。

忽然,夏油杰在一棵大树后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抄着手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仰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着头顶密密层层的枝叶。

叶缝间晃动的光斑在她身上落下,颜色素净的和服上,那些华贵的暗纹就像是流淌的星河一般,散发出莹莹的微光。

她朝这边转过了头,脸侧一缕雪白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跌落,轻轻拂过那遮住眼睛的白绢。

参天的古木、纯净无暇的白,在恍惚间会让人误以为看到了山中神明。

但是,对方一开口,什么氛围都没有了,夏油杰只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