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正在忧心看着封赴阳的简简还没来得及回到翠虹断月伞里,就被突然袭来的力量打飞了出去,她的身体被那股强力带得撞破了房子的侧墙,即墨酒连忙蓄力要去拉回她来。

可是即墨酒一分心,对于封赴阳的防范就弱了下来,来人趁此机会直接带走了封赴阳。

尽管来人隐藏得很好,即墨酒还是从他的气息判断出,他就是百红衣。

即墨酒的脸色铁青,往简简身上随意地丢了个治愈术,就不再管简简的死活了。

他双手拇指与食指交叠,想要查出百红衣的去处,可是转瞬就放弃了,因为他偷偷放入封赴阳琉璃境里的一缕气息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情况……应该是最糟糕的一种了!百红衣很可能是使了什么手段将琉璃境里那一缕气息捻灭了!

即墨酒不敢想象封赴阳会如何,只是百红衣如果敢伤了封赴阳,他定会将百红衣挫骨扬灰!

眼下,只有唯一的办法了,他看向了冥界的方向。

当冥心看见一脸怒容的即墨酒突然现身时,他的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防备,“你来干什么?来人!警戒!”

即墨酒浑身气势震开,无人能近他身。

他没有回答冥心的问题,而是问道:“冥楚儿在哪里?”

冥心更加警觉了,勉强顶着即墨酒那无人能抗衡的威压说道:“你想干什么?有我在,你休想动我小妹!”

“我不问第二遍!”即墨酒几乎是火力全开,他的眸中依稀划过一道蓝光,单手掐住了冥心的脖子。

“啊!三少主!”眼看着冥心脸涨得通红,额间青筋毕露,一个忠心的冥仆高呼了一声。

即墨酒斜睨了那个冥仆一眼,满脸森然地说道:“不想他死,就说出冥楚儿在哪里!”

那个冥仆早已被他通身的架势吓得趴倒在了地上,不断地朝他磕头道:“大……大人,我知道小小姐在哪……哪里,求您高……高抬贵手,放了我家三……三少主吧。”

“砰”地一声,冥心被极重地砸到了墙上,接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冥仆是伺候冥心的老仆了,他是认得即墨酒的,也亲眼目睹了即墨酒与封赴阳等人离开冥界那一天的所有事情。

他根本不敢上前去探自己家三少主的伤势,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双腿,说道:“大人,如今的冥界变化诸多,我……我带路,还请您跟我来吧。”

冥楚儿虽然身体活了过来,可是灵魂早就散尽,冥界倾尽全力也没能真正救回她来。

更令冥秋冬和冥心难受的是,这样活着的冥楚儿十分惧怕阳光,仿佛那光亮能要了她的命似的,他们只好将她养在了专为她而修建的地宫中。

说是养,实际上冥楚儿根本不需要吃喝,她总是呆呆地坐着,像个人偶。

即墨酒见到冥楚儿的时候,恰好捕捉到那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点儿黑气,看来,百红衣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着急地收回所有和他有联系的东西。

即墨酒连忙将黑气抓进手里,又朝着冥楚儿身上扔了一样像是炉鼎的东西,冥楚儿立刻倒了下去,总是没日没夜睁着的眼睛终于闭了起来。

冥仆瞪大了双眼,手脚颤抖得更厉害了,这位大人莫非对小小姐下了死手?

他心里忐忑万分,登时趴跪在地上,只能瞅见即墨酒的一双鞋。如果小小姐死了,那他也不用活了。

“告诉冥心,除非是中了上古禁术,否则一个人的灵魂不会消散得干干净净。”

说完,即墨酒就离开了。

而那冥仆心里一喜,这话的意思是说,小小姐还有得救吧?

魔界,石山地底。

一袭红衣的男子手捏着几枚果子,将其中一枚扔进了睁眼躺在床上的女子怀中,也不管被他禁锢住的女子动都没法动一下。

这两人正是百红衣和失踪了的封赴阳。

百红衣好整以暇地瞧着封赴阳,说道:“怎么样?我这里也不错吧?你如果答应做我的徒弟,我就将这里送给你了。”

百红衣的言语间尽是自豪之意,仿佛在说着什么天大的恩赐。

封赴阳斜瞟了他一眼,送给她?这里?百红衣是脑子有问题吗?

据封赴阳观察,他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山脉的内部,她能听见岩流的声音,也能感受到那高温穿透山石传来的温度。

百红衣真是其蠢如猪,选在这里,难道就不怕这里成为葬身之地么?身强体壮的,倒是先自掘坟墓了,还拉着一个她。

封赴阳讥笑道:“百红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死于话多,亡于嘴贱。”

百红衣一顿,嘴里的果子也不香了,他呸地一声将入口的果子吐了出来,刚想骂出声来,可是望着封赴阳肤若凝脂的面庞,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念头。

如果,他对封赴阳行了不轨之事,一定能看到即墨酒凄惨的神情吧。而且,千画一定会很开心她记恨了数万年的圣女被人给玷污了。

他猥琐地舔了舔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说道:“封赴阳,五年了吧,你倒是长开了啊,难怪即墨酒对你视若珍宝,你这姿色,倒是差不多能赶上画儿了。”

百红衣很少叫千画为画儿,只在做春梦时才会这样叫,也幸亏从来没有被千画听到过,不然早就扒了他的皮把他丢进有去无回的葬海了。

他说的话,再配上他的表情,足以令封赴阳作呕,而他的“猪蹄”还不知死活地摸上了封赴阳的脸颊!

封赴阳的情绪波动并不大,她平静地说道:“你敢对我……那样,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百红衣看着她眼中透出的几分倔强,更想逗弄她了。如此美色已经到手,岂有不戏耍一番的道理?

再说了,现如今,任凭即墨酒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了。

他一边用大拇指抚摸着封赴阳的耳垂,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来,你且跟我说说,我的死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