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十余日之久。

一旁不远处迎风而立的苏妙戈,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两人自打入门相识开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金正阳这般落魄。

但不知是出于何等考虑,向来睿智温婉的苏妙戈,并没有任何上前劝说之意,反而选择了原地沉默,安安静静的陪伴在侧。

恍惚间,微风吹起了泛黄的落叶,场面虽然寂静无声,却颇有几分萧瑟之意。

恰在此时,不远处飞来一道明亮的遁光,骤然落在了山崖边缘。

来者虽然一袭华丽金袍加身,但却自有一股出尘的独特气质,正是恰好出关的秦天无疑。

见此状况,苏妙戈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精芒,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微微点头示意之后,便直接化作遁光悄然远去。

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原本沉默已久的金正阳,却是忍不住眉头微皱,随即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秦峰主深夜到访,莫非是反悔了?若是如此,金某人烂命一条,尽管拿去便是!”

说话间,金正阳虽然看似恭敬,但语气却自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意,俨然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闻听此言,秦天却是摇头失笑,略带一丝讥讽之意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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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悔?为何要反悔?秦某人向来一言九鼎,又岂会有反悔一说?只是阁下既然自认烂命一条,为何不干脆自行了断,反而在此意志消沉度日?莫非,你金正阳也会怕死?”

果然,此言一出,对面金正阳顿时脸色难看,原本呆滞的眼神也涌上一抹恼怒之意,忍不住迅速起身大喝道:

“士可杀不可辱!姓秦的,要是你今日来此乃是要借机行羞辱之举,大可不必!我金某人宁可身死道消,也绝不苟活于世!”

话音未落,金正阳周身气势已经猛然爆发,俨然一副准备生死相搏的模样。

然而见此状况,秦天却是悠然轻叹一声:

“哦?看来金师弟也并非贪生怕死之徒,既然如此,那就是心中尚有执念了?”

“你放不下亲手拉扯起来的战堂,也放不下当初的豪言壮志,不知秦某人说的可对?”

此言一出,金正阳顿时脸色微变,显然是被说到了心中痛处。

但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于是连忙迅速转过身去,神色如常的开口道;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从今往后,战堂之事与我再无干系!”

闻听此言,秦天脸上不由露出惋惜之色,语气略带感叹之意说道:

“是吗?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时隔数千载,好不容易找回了传承,眼看着道宗战堂崛起在即,恢复往日荣光指日可待,然而战堂之主却是选择就此归隐,这可当真有些遗憾啊!”

听闻此言,金正阳眼底深处不由掠过一丝悲凉,但表面却仍旧是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语气颇为桀骜的说道:

“败就是败、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我金正阳宁愿修为止步于此,也绝不会屈居人下、受尽摆布!”

见此状况,秦天也不再多做无谓之言,反而骤然挥手打出一枚玉简,继而直接转身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