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看这汉子,只见他麻衣草履,头上扎着一块蓝布头巾,老实巴交,一幅庄稼人模样。

寒江雪和柳儿下马来,那汉子急忙把马牵进院子里拴好,便伸着脖子朝小茅屋内高声叫道:“要嫖呢,要嫖呢”。

须叟,只见一位少妇从茅屋里出来,挽着,系着围腰,一样的穿着齐下巴的大筒裙,却也眉目清秀。

那汉子急忙朝少妇奔了过去,吩咐了一通,便又转身朝两人笑笑,躬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又转身忙去了。

寒江雪对柳儿道:“那汉子伸出脖子只叫唤,要嫖呢,要嫖呢,这里莫不是家暗娼院落”。

柳儿啐了寒江雪一口道:“放你的屁,人家那是在叫唤老婆,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寒江雪道:“他老婆的名字也起得太怪了,那汉子每日家对着他老婆叫着,要嫖你,要嫖你,把自己老婆这般戏耍侮辱,他老婆竟也低眉顺眼的,还真是贤淑呢”。

柳儿怒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不是他老婆的名字,却是咱们汉语里的‘老婆’二字”。

寒江雪便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以后天天对着你喊,‘要嫖你,要嫖你’,可好”。

柳儿扬手就给了寒江雪一巴掌,怒道:“闭上你的臭嘴,还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大唐的奸细啊,倘若此处真有蹊跷,待会子那少妇在你吃的饭菜里撒泡尿,不毒死你才怪”。

寒江雪低声笑道:“那肯定比你的还臊得慌”。

柳儿大怒,狠狠又给了寒江雪一耳光,挑着眉道:“那婆娘的尿不臊,正是你的甘露,恰好给你下饭菜,当酒喝呢”。

柳儿说完,气冲冲的便转身走了。

寒江雪见柳儿真的生气了,便上来拉着柳儿的手悄声赔笑道:“我这臭嘴,真是该割舌,从此刻起,我便作你的哑巴奴隶如何”。

柳儿不搭话,一甩手进去了,寒江雪只得悻悻的跟了进来。

柳儿见屋子里有张小桌子,几条小凳,便坐到上。寒江雪见状,便走到下装作哑巴喑喑呜呜的作揖。

柳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朝那凳子努努嘴。寒江雪便笑着坐在了下。

须叟,主人家两人便端来些菜蔬,还有一小蝶花生米,一壶酒,放在小桌上,躬身对两人笑笑,便转身出去了。

寒江雪见状,忍不住便要大吃起来。那柳儿却忙止住,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来,把酒壶打开,倒了些药粉进酒壶里,摇了摇,拿起两个小酒杯,斟满了酒,却看着寒江雪笑。

寒江雪见状,不解何意,便悄声道:“你一杯,我一杯,莫不是毒死了我,你再殉情”。

柳儿悄声嗔道:“放屁,这是给那两口子喝的,却毒不死人,只是叫他们两安安稳稳睡一觉,别来搅扰咱们”。

寒江雪道:“你这是不是太那个了些,萍水相逢,我看这两人并没有加害咱们的意思,却像是一对本分的夫妻”。

柳儿道:“先前你不是说,这家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平阳不远不近,必定有蹊跷吗,咱们索性管它有无蹊跷,却先下手为强。我这药足够让他们两睡到大天亮,到时咱们早走了,即使他们两真有问题,也奈何不了咱们,岂不妥当”。

寒江雪笑道:“你却如何让人家喝你这毒酒”。

柳儿道:“这你别管,你只需做好你的哑巴便好”。

寒江雪便只得摇头笑笑。

柳儿却突然叽里咕噜的大叫起来。那汉子和婆娘听得,便从院子里跑进来。

柳儿便直捂着肚子大叫,一付很痛苦的样子;接着便叽里咕噜的和那汉子、婆娘说了数语,又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来,在两人眼前一亮。

那汉子和婆娘对望了一眼,便躬身行礼,两人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下去。

柳儿大怒,把那壶酒拿起来狠狠的摔了出去。

汉子和那婆娘大惊。柳儿摆摆手,两人便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须叟,只听得隔壁的门响,接着便有人倒地的声音。

柳儿得意的朝着寒江雪笑笑。

寒江雪见柳儿刚才那块牌子甚是可疑,便一把搂过柳儿来,欲把手伸进柳儿的怀里去掏。

柳儿止不住痒,便一阵笑,急忙躲开。

柳儿看着寒江雪笑道:“你急什么,这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你却有这番力气和心思。姑奶奶这身子许多天没洗,等吃饱了,你这狗奴才伺候我洗澡去”。

寒江雪听得此言,顿时心痒难耐,脸上开出花儿来似的,便一屁股挨近柳儿身边来,伸手把柳儿抱住。

柳儿一挑眉,一把狠狠揪住寒江雪的耳朵,笑道:“你这狗爪子老实些,否则,我把你过耳朵揪下来下酒”。

寒江雪只得笑着求饶。柳儿放开寒江雪,朝下努努嘴。

寒江雪只得回到下坐好,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怎么女人都爱揪男人的耳朵”。

柳儿道:“因为男人的耳朵生来就是给女人揪的,况且像你这样好色的男人,死性不改,那耳朵就如同驴子一般,但愿你下辈子投胎作种驴,那才叫好呢”。

寒江雪瞅着柳儿坏笑道:“那今晚就叫你这小母驴子尝尝我这大种驴子的厉害吧”。

柳儿瞅了寒江雪一眼,却端起饭菜大吃起来。

寒江雪见状,口水直流,便也稀里哗啦大吃起来。

两人风卷残云,须叟把桌子上的饭菜吃完。寒江雪摸摸肚子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能吃,竟像头小母猪一般”。

柳儿啐了寒江雪一口道:“本姑奶奶就这样,咋的”。

寒江雪笑道:“吃得这么多,难怪胸前的肉长得这么多”。

寒江雪盯着柳儿的胸看了两眼。柳儿便瞅着寒江雪巧笑道:“快去瞧瞧,那婆娘把水烧在哪了,我一进门便吩咐了的”。

寒江雪便笑着起身,朝着屋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