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潘红升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放音乐,是那种老式的俄国民乐。

这种音乐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尤为盛行,是老一辈人的最爱,但不知道年纪还不如赵晴的孙茜雯为什么会钟爱这种东西。

“你喜欢喝酒是吗?”孙茜雯便开车边看着一旁醉的歪七扭八的潘红升:“为什么不来找我,下回记得带上我……”

潘红升已经响起了响亮的鼾声,早已不省人事。

孙茜雯拉下了脸,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猛得一推!

“干嘛啊!”潘红升被她这一折腾酒醒了七分:“这是怎么了?”

“嘎吱——”

孙全没有说话,她一声不响把车停下了。

“这是哪里?为什么停下?”潘红升微微带着几分醉意看看四周,只见车外面路边是一家西式小酒馆,虽然小但是装潢的十分到位,灯光很暖。

“下车,跟我来!”孙茜雯很显然是憋了一肚子话,她早就在等这么一个场合了。

小酒馆的服务生十分殷勤,见人来了立刻躬身一鞠:“先生,小姐您好!里面请……”

“老规矩,最里面的小包间!”孙茜雯拖着潘红升的手很是彪悍,吓得服务生不敢怠慢,连忙收拾好了房间。

潘红升呆呆的看着酒店包间内的陈设,纯粹俄国风格,看得出来这家酒馆的主人在装潢上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一定是有些年纪有些经历的人。

“小姐,您的酒。”服务生很快就把孙茜雯点的黑麦伏特加端上来了,与之配套的还有黑鱼子酱。

说实话潘红升真的饿了……

虽然他之前跟着几个哥们大吃大嚼的一通各种烧烤,但那些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反复呕吐之中早就消失于无形。

潘红升不明白孙茜雯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回家,而是要把半醉不醒的自己带到这里来;但是看着对方一脸阴郁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之前在医院里孙茜雯拂袖而去,让他明白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占有欲远远大于其他女人;其余的几个女生虽然也不愿意看到潘红升有这么多的女人,但在潜移默化中似乎都对此不怎么敏感了。

但孙茜雯却一直过不去这道坎,她就是受不了看着潘红升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

“干!”孙茜雯斟满了一大杯伏特加,用那种类似于喝啤酒的杯子咕咚咕咚的扭动着喉咙,惊得潘红升连声劝阻:“茜雯,你这是……怎么了?”

“别问我!别说话!先喝酒!”孙茜雯把另一大杯黑麦伏特加推了过来:“是爷们吗?是爷们就喝下去!”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只要是带把的,谁能不喝?

潘红升原本就带着几分酒意,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脖子一梗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也跟着喝起来!

黑麦伏特加跟一般的洋酒不一样,他是用马铃薯和玉米发酵多层工序酿制而成,特点就是入口特别烈,跟国酒中的烧刀子有的一拼!但是这种酒的杂质很少,所以喝起来口感比较纯净比较地道,黑麦伏特加又是伏特加中最最腔调纯度的,那种浓烈又清澈的感觉,让很多人深深眷恋不能自拔。

喝完这杯酒,潘红升一亮杯底,示威似地把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

孙茜雯也毫不示弱,一杯接着一杯!不知道她的酒量是多少,但只见她的嘴角处酒液滴滴答答,浸湿了胸前的好大一片衣服……

“你行不行?行不行?别硬撑……”潘红升擦擦嘴角,只好跟着暴走状态的孙茜雯一杯接着一杯……

“啪!”“啪!”

两人较着劲玩命的把空酒杯砸向桌面,吓得服务生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别砸坏东西啊……

终于孙茜雯喝着喝着胃里一个嗝上来,直接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此时她的上衣歪歪斜斜的,一小块黑色的胸衣边角已经小荷露出尖尖角,眼神迷离唇膏已经脱落了大半……

“茜雯,你到底是怎么了?有话咱们不能好好的交流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可能是触底反弹吧,刚才喝杂牌白酒都醉的一塌糊涂现在喝了数杯这种醇厚的伏特加之后却越喝越精神!

潘红升喜欢上了这种味道,这种酒;但眼下他最关系的是这个女人的心情。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其实言过其实。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很简单,只不过她反应的时间反应的速度跟男人不一样罢了。

比如说你前一天晚上跟她发脾气,她当时也许默默忍受,但到了第二天就会连本加利的给你讨回来。

说女人的心思难猜难理解的男人,都是不愿意去理解去猜,其实难吗?不难。

孙茜雯为什么这副样子?潘红升心里其实很明白,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一个字吗?

这个字就是“醋”。

是女人都会吃醋,这是真理;只不过女人跟女人间的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有的人醋在心中,有的人浮游于表面。

“我,我就是不明白……”孙茜雯洁白的下巴靠在黑色的酒桌上,傻傻的笑着:“你们男人……为什么爱了一个又一个?为什么不知足?好好的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