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平王府灯火通明,飞檐楼阁之中隐约有哭声传来:“不好了,不好了,世子殿下吐血了!”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面围满了的人,个个匍匐在地上,低头垂泪。

宽大的象牙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眉眼柔和,眸子紧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闭,纵使脸色惨白也也盖不住他的绝色。

长平王妃眸子含泪坐在床边上:“你们就是这般伺候我儿的?”

早露满心担忧:“王妃娘娘,世子病情急转直下,成婚之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顿时,屋内一片缄默,谁都知道,曾经有得道高人说过,世子活不过二十一岁的生辰。

长平王妃犹豫了一下,她现在对顾镜黎尚且不满意,看上的可是顾家的顾若瑶:“此事,再商议吧,快请大夫来看看。”

这时,床上的病美男睫毛颤了颤,他用力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唇边似有几丝猩红。

撕心裂肺的咳嗽叫人心惊肉跳。

“噗!”忽然,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世子!”

“承儿!”

王妃心急如焚:“去,现在就送聘去顾家!”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联姻之事,迫在眉睫!

“是!”

顾家,正厅之中,灯火璀璨,气氛却十分诡异。

顾宪筠喝了一口茶,声音听不出喜怒地问道:“黎黎学了这几日规矩可有长进?”

顾镜黎倒是有些奇怪,顾宪筠这般问的意思。

见顾镜黎不回答,尚和郡主神色冷了下去:“你若是学不会,就多用点心,别每日哀嚎,叫人觉得我们虐待你了。”

顾镜黎心中冷笑,原是这个原因啊。

她低头垂泪:“女儿愚钝。”

“爹爹,也不怪大姐姐,刘嬷嬷下手没个轻重,只怕姐姐心中惊恐,更加学不好。”顾若雪叹气说道。

“你天生带煞,家中能替你争取到这门亲事,已经不容易了,即便苦了些,也不该生出怨言。”尚和郡主沉声说道。

“是。”

“今夜让银杏陪着你好好练,免得明日再被嬷嬷教训,日日在府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顾镜黎:“?”

搞了半天是想晚上还来折腾自己?

“不劳郡主费心,女儿自己也会好好练习的……”

砰!

尚和郡主恼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好练习?你在这样懈怠下去,挨打不说,只怕被长平王府厌弃,若是退了婚,日后,谁敢娶你,顾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的妹妹们,还如何议亲?”

她这几日十分担心,担心顾镜黎被打死,长平王府要换人,即便没有被打死,万一因为她愚钝,长平王府不喜,要换成顾若瑶就糟糕了。

“黎黎,我们也是为你好,今夜,你就好好学习规矩吧,免得被罚。”顾宪筠沉声开口,周身带着压迫感,不容置疑。

忽然,外面传来清亮的声音:“王府聘礼到!”

聘礼送来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大晚上的,这么着急就把聘礼给送过来?是恨不得现在就迎娶了去啊!

尚和郡主立刻瞪了一眼顾镜黎:“规矩些。”

一大家人一起出了门。

顾家门口灯火通明,铺着白雪的街道上,长平王府马车十两,侍从足足千人,他们抬着绑着红花的箱子格外惹眼。

街道两边涌出了不少看热闹的吓人。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