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在暗处,不知有多少势力、多少眼睛在盯着!” “吕儒晦、王震他们,定在暗中监视着一切,只待机会出现,就如饿狼一般扑来,撕咬掉最爲肥美的一块鲜肉。” “所以,本皇不能退,更不能让!” “即便又再大的风险,甚至是激起兵变,陈斌都必须要死!” “他不死,即便本皇有虎符在手,卫士令南营內也无一人听命臣服。” 眺望着远方,忽隱忽现的京畿城郭,楚逸语气越发冰冷:“本皇曾被吕儒晦以兵諫之举,逼於凉宫而无力反抗。” “自那一刻开始,本皇就立誓,此生绝不会再受如此屈辱!” “任何的权威,都必须建立在兵权之上,五万禁卫军拱卫京畿,可以是保护我大夏权威的屏障,也可以是吕儒晦那隨时能取了本皇性命的利剑。” “这柄剑,不在本皇手中,本皇寢食难安!” 霍龙双眼一凝,震惊的看向身旁的太上皇楚逸。 在他的印象中,太上皇虽不是世人所言那般胆小懦弱,但也绝无此心机城府,更远没有此刻这种唯霸者所独有的梟雄之姿! 这五年,太上皇到底经歷了什么…… 在他那看似冷无情,霸道残忍,甚至不惜食言而肥的身影上,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步步惊心的度过了多少危机险境! 若说。 此前的霍龙还认爲,太上皇想要再进一步,夺回本该属於他的一切,得依靠他们霍家的全力帮扶。 那么在这一刻,霍龙已经认清主次。 太上皇,正是那条蛰伏於九渊当中的潜龙,即便没有他们霍家,早晚也必將傲啸於九天寰宇之上! 谈话间,众人已来到了大营內部。 老远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木箱。 將前列的几口箱子撬开,白花花的雪花银,整齐的排列其中,哪怕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也散发出了一种夺人心魄的耀眼光芒。 整整八百万两银,足可堆积成山。 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升起一种难言的震撼之感! 看着面前的银山,楚逸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意。 这批银子,总算是被找回来了! 一旁察言观色的赵瑾连忙上前,献媚道:“恭喜太上皇,贺喜太上皇!” “您以雷霆手段,在短短几天內就寻回此八百万两银,解我大夏灾情连年的眉之急,必得万民拥戴!” 楚逸淡然一笑,点头说道:“赵瑾,你立刻安排人去通报治粟內史府,让他们派人清点银,今日之內,必须全部充入国!” 得楚逸命令,赵瑾不敢怠慢,连忙对着左右吩咐起来。 “回宫!” 终是解决了这悬在心口的大石,楚逸並不愿在此地多待。 衣袖甩动,鑾驾起,楚逸在众人的拱卫下折返凉宫。 而就在楚逸前脚刚由卫士令南营离去。 后脚,各方探子就將这座南营內所发生的一切,汇报到了自家主子面前。 王震作爲统管禁卫军的卫尉,自是最先得此消息的一人。 端坐在长安城外五里卫尉大营帅帐內,身形魁梧,如铁塔一般的王震在得此消息以后,豁然起身,难以置信的询问道:“陈斌死了?” 来报的探子连忙叩首:“此乃属下亲眼所见,不敢欺瞒!” “太上皇一刀就抹了陈斌的脖子,如今尸首还悬掛在南营辕门之上。” “根据新任的卫士令霍风所言,此尸体需悬掛七天方可放下!” 王震双眼眯成了一道缝,声音低沉的喃喃自语道:“如此狠辣果决,这太上皇好手段!” “那陈斌能与本官明爭暗斗了这么多年,绝非庸碌之辈,可最终却惨死在了自己的地盘当中!” “这太上皇……他难道就不怕引起兵变,將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说到这裏,不断在帐內盘旋的王震身形一顿,连忙下令:“来人,备马!” “本官要立刻入城,去面见左相!” 不到半个时辰。 风尘仆仆的王震就已来到吕儒晦府邸。 “左相!” 王震拱手,正要说话,於院落中摆弄着鸟笼的吕儒晦就已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 王震並不意外。 这么大的事情,堂堂左相

,不可能不知道。 “还请左相指点,卫士令南营一事,我当如何处置?” 淡漠的看了一眼王震,吕儒晦反问:“你认爲,这个霍风如何?” 王震轻蔑一笑:“虽是霍家子孙,但也不过就是被霍龙过继而来的远方亲族,更是一个没见过失眠的小娃娃,能有什么作爲?” 吕儒晦淡然依旧:“但他的身后,有整个冠军侯府,更有太上皇撑腰!” 王震毫不在乎:“我的身后,不也有左相您?” 听到这话,吕儒晦傲然一笑,继续说道:“太上皇甘冒譁变之险,行此雷霆一击。” “与其说,他是爲了那八百万两银,莫不如说他是爲了染指军权,將手插到禁卫军当中!” “不过,他根基太过浅薄,霍龙更是老迈,不可能亲自披掛上阵。” “让霍风那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去当卫士令,却也不想想他压不压的住那些骄兵悍將!” “你回去以后,什么都不用作,陈斌的那些老部下,自会主动来投!”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借助他们的力量,逐步瓦解分化,把霍风那小儿架空,將那一万五千禁军收归麾下!” “可笑那楚逸小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最终也只能爲你我做嫁衣!” 王震双眼一亮,狂喜叩拜:“左相高见,下官拜服!” 自得的神色从吕儒晦眼中一闪而过。 他淡然的摆了摆手,再度开口,对王震吩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