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正义使然,没办法!(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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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毒舌我不是第一次领教,所以不会因此元气大伤,憋了憋气,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这车我就先放着吧,是生是死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说起造化,真的也蛮弄人的。
我和冯深的关系都别扭成这样了,却因这次的“落魄”不得不又一次去了附近的酒店,只是这次没那么幸运,一间房都没了。
我茫茫看着冯深,问:“我们怎么办?”
冯深淡定地说:“等。”
在哪里等呢?大厅里人来人往、衣着光鲜,我俩满身泥污水渍实在是不雅观,冯深把自己的证件放在前台排队等房间,拉起我避开地毯和客座沙发,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刚歇了歇脚,前厅经理就微笑着走过来,她见冯深满身泥水疲劳不堪的模样以为他是抗洪救灾的战士,给我们行了一个方便,把她自己住的房间房卡给我们,让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儿。
冯深从随身的钱包里拿了一张信用卡和五百块钱现金给前厅经理,请她用卡里的钱帮忙买两套换洗的衣服,而五百块钱现金就当对她的感谢了。
前厅经理只接了信用卡,用服务宗旨婉拒了冯深的感谢,果然是“优质服务,悉心照顾”的豪华酒店,服务宗旨不止是说说而已。
我和冯深拿着房卡来到顶层经理的住处,冯深先房门打开了,未踏进半步,他说:“我身上泥巴太多了,会把房间弄脏,你把门锁好,前厅经理买了衣物回来她会直接给你送到房间。”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明明大家的狼狈相都是差不多的,便摇头道:“那我也不进去,等经理回来再进去。”
冯深愣了愣,把眼睛从我身上瞥开:“随便你吧。”
他扭头时,粘了泥巴的头发贴在了额头,我抬手想帮他把脸上干硬的泥巴拿掉,指腹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猛然一僵,我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迅速把手缩回,背在身后,动作扭捏神态自若问:“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他和我挺有默契的,配合着我装作自然的姿态,眼神炽热,装作自然失败,不得不把身体打了个转,侧身对着我:“嗯,是冯思宇,他往你家里打了电话,想对陈昏晓说声谢谢和对不起。接电话的是阿姨,她告诉冯思宇你来了A市,冯思宇挂断电话又把消息告诉了我。A市有我的客户,我知道这里的天气有多恶劣,所以闲操了一份心,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一直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我觉得有点不对,便开车来了A城。”
“我走的是近道——山路,碰巧了前方遇到山体滑坡,下车帮战士救了几个人,天快亮时才绕道走。再打你电话,是关机的状态,我猜你手机可能是丢了,之前打的一直通话中的状态有可能是别人用你的手机在打电话,于是便往你手机上不停地发短信,可以说是威逼利诱吧……”
他说到这,低头轻笑了一声:“没想到那个捡你手机的人比你还胆小,我没威胁几句,他就发短信告诉我你所在的位置,我这才……找到你。”
像是心有余悸似的,他眼底有些很明显的害怕,我按捺住想抱着他告诉他我没事的心,咳嗽了一声:“我不止是丢了手机,连同包都被人家正大光明地给抢走了。”
他诧异了一下,我反正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把追尾的事情详详细细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后看了我半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现在的劫匪真的挺有识人眼光的,虽是初次干这个不法的勾当,但很明显已经领悟到了“抢劫也要看人下菜碟”的精髓,是个人才。”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贬义,冷声呛他:“我愚蠢我笨拙我脸上贴了’快来抢我吧‘的标签了,所以他连我的人都没看上,只抢了财物。”
“可以有抢人的操作吗?”他侧头,调侃地问。
这样的冯深,我又不习惯了,“不……不……”不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不可以”,又心慌意乱个不停。
气氛顿时又变得异样,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找了个问题随口问他:“冯思宇在新学校还习惯吗?”
他说:“总会有习惯的一天,学会适应新环境也是成长路上必不可少的,希望他能勇敢一点吧。”
勇敢?我想到陈昏晓讲的在图馆冯思宇被欺负的事,带着心疼对他说:“成长路上,你从来都没有给过冯思宇选择,所以他自主能力差,总以你的标准为标准,以你的快乐为快乐,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他不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你会生气,他无法承担你生气的后果,冯深,你知道冯思宇最长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冯深思考着我说的话,没有做任何反应。
“我带冯思宇的期间,陈昏晓踢球,他在看;陈昏晓找他下围棋,他要做习题;我想带他去游乐园玩一下,他都犹犹豫豫的……这些事情他明明都很想参与的,但他总是微笑着告诉我,我爸爸会生气的,只要我爸爸高兴,我可以不用玩的……”
冯深讶异!“他……真这么说?”
“嗯。或许……你可以找一下正确爱他的方式,让他……”
前厅经理买了衣服回来,我只说了一半的话不得步咽回肚子里。
冯深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让我进了房间,等我洗好穿好出房间时,冯深已经离开了。
前厅经理送来一份丰盛的餐点,说是刚才那位先生点的。我心里又感动又失落,回到新城,我们又没有理由再见面了。
朱焕焕劳师动众地从新城带了两个司机两辆车和一辆拖车过来,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借用朱焕焕的手机拍了几张A市的洪流的照片,随他回了新城。
雨已经彻底停了,大阳慢慢从云层里露出一个圆脸,虽然不光,但是很亮,这种光亮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希望与温暖,我四肢乏力,恶寒阵阵,连续吃了几天的感冒药还是没躲过去医院挂水的命运。
有时候人缘太好真的也不是一件好事,普通的门诊挂水愣是成了我个人的单间病房,护士无奈地喊:“家属只留下一个就好,其他人都出去,我们还有其他病人要进来呢。”
于是,我妈出去了。
她一出去,看我的人才能一个接一个进来。
先是刘念,这个不用说了,人家是医生,想进来就进来、想拿针扎我就拿针扎我、想用脚踢我就用脚踢我。
我深呼吸,一忍再忍,在她故意扎了我三次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你缺不缺德?这是人家护士的活,你这个急救科的医生能不要往身上揽吗?”
她贼笑着说:“那不行,我的好妹妹生病了,扎针这种大事,她们粗手笨脚的,我不亲自来不放心啊。”
我眼角抽抽:“究竟是谁粗手笨脚!”
她一针扎下去,痛的我直叫唤:“要死了~”
刘念嘿嘿一笑,把针头慢慢推进血管里:“好了,不闹你了,刚刚是想让你长点教训,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惜点,非把自己熬成肺炎了才来医院,早两天来不就没这些事了。”
对这个凶残的女魔头我不敢有异议,委屈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她和护士说了两句话,然后捏捏我委屈的脸,双手插口袋悠悠闲闲去换衣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