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士宴看沈烟寒今日一身锦服,满桌吃食,倒是信以为真,松了些心中忧虑。

开场寒暄的话也说了几斗,沈烟寒已经馋虫四起,边去端秦月淮跟前他拌好的片儿川,边问:“郑二哥今日吃什么?”

郑士宴回:“还是老三样。”

“好。”

沈烟寒连忙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面条,不浪费任何一刻时间进食,一边咀嚼着口中的东西,一边起身去雅间门口,门口刚好有个伙计守着。

沈烟寒吩咐道:“甜豆浆、阳春面、烧饼,都来一份。”

门口的伙计依旧高声热情回:“好嘞!”

这回的吃食依旧是马上即到,须臾,三人便一起吃起早饭来。

食不言寝不语是礼节,看沈烟寒吃得极香,郑士宴不便再开口多问她,便只能心不在焉地随意吃些东西,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她所谓的夫婿。

郑士宴觉得奇异,此人他

正要问秦月淮的出生,楼下大堂就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喧闹——

“起开,起开,莫堵道!”

“哎,官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起开!”

“啊,您别动手啊!”

一阵咚咚咚的大力踩楼梯的声响后,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听风茶楼二楼。推门声此起彼伏,一阵喧闹后,来人停住了脚步。

“统领,就是那个人!就是他!”

沈烟寒本吃得正欢,听得这般来者不善的吼叫动静,生出一种飞来横祸的不详预感,不解侧头去看。

霎时与屋外,一群军士簇拥着的一身铠甲之人打了照面。

四目相对,皆是怔然。

看清沈烟寒与同她坐着的二人,梁一飞倒映着其乐融融三人的黑亮眸子一凛,似万千冰刀穿于其间。

“梁三弟……”

郑士宴的招呼止于梁一飞的一声洪亮怒吼之间——

“你说谁?”

那下士指着缓缓转过脸的秦月淮高声:“穿白衣裳的那个!属下没看错,上个月进军营与我们厮杀,杀害了陈学士的便是他!您看这画像的人也像!”

梁一飞垂目看过那下士递来的画。

此画他自然早就烂熟于心。

就事论事,此画他不敢恭维,这画上画的,除了轮廓与眼前人同是男人,一丝一毫都瞧不出来挂像的地方。

但这不妨碍梁一飞怀疑上秦月淮此人。

这人见他

他是沈烟寒口中的“夫婿”。

梁一飞故意不看沈烟寒和郑士宴,径直迈过皮靴,大步行到秦月淮跟前,手中长鞭指着秦月淮,居高临下视他,厉声:“站起来!”

一听这话,再看这些人一番动静,沈烟寒已先于秦月淮有了反应。

她连忙起身,一步朝前,身子挡在梁一飞的皮鞭与秦月淮之间,伸开双臂护住身后秦月淮。

“梁三郎,你做什么?”

梁一飞压着满腔怒火,咬牙道:“阿烟,你走开!”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