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果然最懂大爹爹之意者,非愉儿莫属!”

……

母亲告诉他:“愉儿,现在金人拥重兵大举南下,占领我们的城池……”

“可我们不是与金才有过海上之盟夹击辽朝么?辽朝灭亡才不到半年,金国就过河拆桥,委实太卑鄙!”

“……你大爹爹已禅位给你舅舅。”

“可翁翁出战前说过此战必胜!”

“如今金军东路军已攻占燕京,操生杀大权,恐怕不日就要到达东京……”

……

母亲劝诫:“愉儿,莫冲动!”

“娘,怎能说‘奸臣破坏盟约,与邻国结怨,谋臣失计,误主丧师,导致生灵遭难’?他们怎么能说翁翁是‘奸臣’、说他属‘谋臣失计’?将罪责全都推给他!我要去找舅舅!”

“愉儿,没用的……如今秦家也只你爹爹与我、你兄弟二人尚能留在汴京,你若冲动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

“娘,你穿成这样作甚?你要去哪?”

“愉儿乖,娘同李知府出门一躺,一会就回来。”

“出门为何穿舞姬的衣裳?娘,你别去!娘!娘!”

“还不拦下!”

“世子留步。”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娘!娘!娘……”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

永兴元年,他八岁。

“愉儿,从今往后你听德远叔的教诲,待他朝学会本事,替大周、替你娘、替秦家报仇雪恨,记住了吗?”

“爹爹,愉儿记住了!”

“快走!快!”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

永兴二年,他九岁。

“殿下……薨了。”

他没了母亲。

……

永兴五年,他十二岁。

“驸马去了。”

“病故么?”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