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馨,一对男女心潮喜悦。

大概是因小吵怡了情,二人这回很是黏腻。沈烟寒被秦月淮拖着腰身,沉迷于吻中,很快就忘了今夕何夕。

此时的秦月淮哪有半分病弱模样?

娇妻在近,他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子出自本能的亢奋。

小娘子的纤瘦背脊之上,一只大掌的手背上突着青筋,秦月淮眼尾晕着一抹动情的薄红,本苍白的唇瓣如血染出,凭借本能与心情探索之间,尽是不忍细看的专注。

沈烟寒被拥在他炙热的怀里。

少时,面上郎君离了她的唇,落去了别地。

沈烟寒察觉出特别,睁眼望着帐顶,体会着他带来的陌生的喜悦。随着秦月淮用唇代替了往前汤池中的手时,她美眸一下瞪圆,骨脊忽然过电般,不知是痛是麻。

分明心里欢喜,可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脑中打退堂鼓的念头一出,沈烟寒就抱住秦月淮的头,将他往上方提,一个鲤鱼打挺般坐起身,“慢着!”

秦月淮被她猝不及防这一大力推开,身子一下侧翻在旁,眼中还残存几分迷离,不解问:“怎么了?”

她唇瓣微肿,面颊晕红,就连双眼中也有动意而来的盈盈秋波在流动,可她出口的话却一本正经地与众不同:“我不能陪你玩了,我还要出门呢!你莫耽误我正事!”

说着话,她就拉起自己小衣的系带,神色不见多少羞怯,却见决绝。

秦月淮深邃眸光微动,浓墨般搅不开颜色的眼探究地看进沈烟寒的眼眸,不由心口一窒。

他看出来了,她是认真的。

沈烟寒像极了红尘滚滚中,轻轻体验了一把欲后,便扬扬衣袖,将与她将将意乱情迷的对方抛掷脑后,绝情穿梭而过的潇洒客。

秦月淮看她利落穿戴,与他粲然一笑,而后下了床,穿上鞋,回身叮嘱他:“你记得吃药,我会尽快回来的。”

她话毕,理了理衣裳,头也不回地离去。

秦月淮在听得“吱呀”两声房门开、阖的音儿后,白净修长的手指拢了拢被他故意扯开的衣裳,躺卧在床,支起一条腿,挡着他的突兀,又抬手用手背挡着眼,失语地扯了下唇。

这位小娘子,野的时候让人招架不住,可说停就停的架势,也照样让人受不住。

她对这事堪堪一个收放自如。

离了兰苑,沈烟寒径直去了她的手帕交家开的斋,她抬头凝视着匾额,深深呼吸一口气,而后信步进入。

她心里很是清楚,迈开这一步,她的身份就是一个真正要与人谈利益的商人,再不能回头。

沈烟寒对“如愿斋”再熟悉不过,熟门熟路地进了门,。

“砰砰砰……”

敲桌案的声音响起,虞妍抬头。

见到来人的这一刻,虞妍瞪圆了眼,将手中记录账册的笔一放,快步上前迎接她,“皎皎!你可算出现了!这些日你都死哪去了?”

沈烟寒抱着画卷,径直走到她面前,将画作摊开在虞妍眼前,开门见山问:“妍妍,看看这画,可能入眼?”

虞妍不解地垂眸看,眼中开始流动出惊艳的光,“这看起来,像闲舟先生的画啊,你哪来的?”

沈烟寒只知秦月淮的画好,用笔细腻,惟妙惟肖,却对什么先生没有了解,皱眉问虞妍:“谁是闲舟先生?”

虞妍伸手一推她的肩,“你这问题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