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还在想刘晔用发石车破城属于黑天鹅事件,这桥蕤这么主动的担下责任,觉悟未免有些太高了吧?

如今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佑维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是你把这封信给正平,以他性格,怕是只会痛斥刘偕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张绣突然顿了一顿,目光朝着桥蕤身后的屏风望去。

“主公?”

看到张绣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桥蕤不禁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说即使你当时把信给正平,他最多只会跟你一起骂刘偕,绝不会想到刘晔是一片好意……”

说到这里,张绣话锋一转,“这件事情不必再提了——对了,大桥还好吧,她之前受到的惊吓不小,现在恢复了吧?”

“不劳主公挂怀,小女被将军所救,近几日在府中休养,已是安然无恙。”

“这么说她一直都在府中?”

“那是自然……”

桥蕤目露惊讶之色,“莫非主公找小女有事?”

张绣听到这里,目露了然之色,徐徐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月前去江东原本答应你要带上她,可惜最后却忘记了……”

“此事主公那时已专程令人告知”,桥蕤不等张绣把话说完,连忙开口道,“况且某事后细想,行军带女眷实属不妥,是某欠了考虑。”

张绣当时是真的忘记了,但桥蕤却误以为这是张绣故意为止,此刻见他旧事重提,只当他是在敲打自己。

听到桥蕤解释,张绣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倒是这刘晔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看来这次我走的时候可以把他也带上了。”

带不带刘晔对桥蕤来说都没关系,但一听张绣说走,桥蕤不禁一怔:“主公要离开,可是要去居巢?”

皖城战事已经结束,下一步就是该去居巢跟魏延一起收拾刘勋了。

令他意外的是,张绣摇了摇头,“不,我要回南阳一趟。”

“南阳?”

桥蕤和藏在屏风之后的大桥皆是一惊。

“不错”,张绣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桥蕤这件事情,“刘偕的降卒被太史慈带去了居巢,我这次从江东回来的人先放你这里,等太史慈回来,你们自己看着重新整编队伍就好。”

“主公这时回南阳,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的庐江正值关键时刻,张绣这个主心骨却要离开,不免令人浮想翩翩。

“是我的私事。”

一听是私事,桥蕤便不好再问。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阵,张绣便告辞离开,桥蕤自是一直送到了桥府门外。

跟桥蕤作别以后,张绣就找到了刘晔。

原本打算把他晾上一阵,但是从桥蕤那儿知道他曾在破城之前写信劝他送走大小桥的事情,张绣便改变了主意。

倒是萧霖猜到张绣迟早要用刘晔,给他安排了单间。

不过等张绣见到刘晔,依旧有些意外。

他发现对方把牢房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丝毫不像一個阶下囚。

不过张绣眼下着急去南阳,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子扬,你可愿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