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淮咳嗽半晌,咳红的脸转向她,安抚道:“无事,莫担忧。”

沈烟寒依旧皱眉,担忧地看着他,“就不该让你跟着来,你看,你又病了。”

听秦月淮说话的那些人也跟沈烟寒一样,看着一脸病态的秦月淮,眼露不解。

秦月淮扯了下唇,只是像极想得到她认同的样子,问她:“娘子,我方才说的可对?”

沈烟寒反应片刻,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秦月淮拳头抵唇,轻轻又咳了两下,“

接下来,你来说话可好?”

他不止咳红了脸,气也变得虚,说话有些有气无力,沈烟寒连忙道:“你去那坐着,余下的事我会处理。”

秦月淮点了点头,依照她的意思,由她搀扶着坐去了一旁的椅子上。

沈烟寒待他坐好,替他拢了拢大氅,看秦月淮难看的脸色有所缓解后,这才走了回去。

她挺直腰板,暗暗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道:“世上买卖的事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此刻我们就定好个规矩,愿意同我们做这场买卖的,便同我们一起等到子时。若子时没人找来,算我们违约,我们退款并支付罚金。”

“子时后,我二人自然也不会离开这里,会同大伙一起等到明日的粮食运来。”

“不愿做这笔生意的,我们双方现在就一手退钱、一手退收据,合作取消。”

看着那方脸官员依旧不服气,想起方才他说她耍弄他们的话,沈烟寒率先一把将所有钱放在桌上,朗声开口堵了他的嘴:“我与我夫婿人在这里,你们的钱也在这里,如果方才只是为了戏耍你们我才说那番话,岂不是白费力气?话便说至此,我给大家一盏茶时间考虑,一盏茶后,我们再碰头。”

见她分明心虚,却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一旁的秦月淮悄然勾了下唇角。

果不其然,说完话后,沈烟寒便走到了身边,悄声问他:“你说会有我们的人来,是谁?我们都没回去,谁会知道这里的消息?”

秦月淮也压低了声道:“杨动。”

不等沈烟寒再问话,他又道:“我走之前与他说过,若是黄昏后我们尚未回去,便来寻我们。”

“原来如此。”沈烟寒道,随后即刻发出了疑问:“可他根本不知道路啊。”

秦月淮面不改色道:“我沿途都留了标记。”

沈烟寒这才放下一颗心,赞扬他:“你可真机灵,真会未雨绸缪!”

秦月淮不置可否地笑笑,接受她的赞美。

实际上他根本没吩咐杨动如何,但二人之间多年的习惯与默契使然,入夜后见不到他人,杨动自会来寻他。这一点,秦月淮毫不怀疑。

一说到“机灵”,沈烟寒不由想到上一回她夸秦月淮的场景,她此刻看着他的唇,也想像早晨那样,扑上去啃它几口。

秦月淮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微撇开了脸,轻轻咳了一声。

沈烟寒这才从他唇上收回视线,又蹙了眉,“可你的身子这样弱,怎么能在这等着呢?”

她说着话,整个人就往他身上凑,手悄悄伸进秦月淮的大氅,借着大氅的掩饰,一下就环住了他的瘦腰。

她仰着脸看他,既担忧他的身体,却又享受着他柔柔弱弱,她可以随意蹂躏的模样。

秦月淮被她紧紧搂着,垂目看她,温声说道:“若是不等,我也没法这会就同你走回去不是。我只需要缓上一缓,稍后就会好些的。”

沈烟寒被他说服,“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中,又有新得了这里可弄吃食消息的人找来。

其中,便有梁夫人与梁一飞、郑玉婷。

梁一飞的脚步甫一迈过门槛,就见到了抱在一起的沈烟寒二人,呼吸不由都窒了瞬。

梁夫人眉一皱,咳了声。

郑玉婷率先上前,问:“不知是哪位有法子下山筹粮食?”

沈烟寒闻声一下站起身,“我!”

她不曾料到,一转脸,就对视上了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