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的冬寒,大周的雪灾遍布全国,国钱财紧张,当朝得了秦桧建议后,高宗当真是予以了采纳,发动了朝堂内外的众人募捐。

而募捐的款项,也按御史孟长卿的建议,被章浚手底下的兵部管理着,而后再按八方灾区的受灾轻重程度划拨出去。

眼瞧着要过年了,但从临安府派出去外地赈灾的官员却是一波接着一波。

其中一个,便是刘锜将军。

刘锜出发前到章府见多年的恩师兼老上司章浚。

章浚刚从淮西回临安府不久,整个人是黑瘦了一大圈,一边给刘锜添茶,一边叹息道:“这番去成州,这年,你恐怕是过不安生的了。”

刘锜笑了一声,他本就是孤身一人,就是留在这临安府,过年时人力女使们回家后,他也不过是守着个偌大的清冷宅邸罢了,并没有什么烟火气。还不如去外地忙着。

更何况说,此番去成州,他还有个私心,去他的救命恩人的娘家拜会一下,看看齐家一家是否安好。此外,将受秦月淮之托、他亦想弄明白的事儿查上一查。

刘锜心中想着这次去成州的计划,朝章浚说道:“许是往前在军中久了,睁眼见生,闭眼见死的,节日我也不怎么爱过。”

章浚看他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

大周与大金对抗多年,边境总被大金来犯,军中的将士们不是成日操练,便是上战场拼杀。生生死死难料,同袍也常变,久而久之,军中也就不如何流行过节日。欢庆,都留在了凯旋时。

章浚又有些遗憾道:“七郎说是想在正月里办亲迎礼,这么看来,你也赶不上了。”

刘锜确实是想参加秦月淮的婚礼的,尤其还希望见见他娶的妻子——他那恩人的亲生女儿,但他有公务在身,不得不推后见面时期。

刘锜道:“待我回临安府后再见新人。”

“也好。”

刘锜辞别章浚,人刚走,章漫漫就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她披着极其珍贵的狐裘披风,一身纤瘦柔弱,弱柳扶风。

一进门后,问章浚的话中含了显而易见的哭腔:“月淮哥哥真要娶妻了吗?”

章浚一惊,继而头疼。

“漫漫,很早之前爹爹就说过,他不是你的良配。”

章漫漫问她父亲:“为什么不是?他就只能是别人的良配么?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就因他身份地位低吗?”

章浚沉默片刻,真正身份低的,也不是他秦月淮啊。他认真劝章漫漫道:“如今他要娶妻了,你莫再多想。”

章漫漫瘪着嘴,潸然欲泣。

章浚生怕这个独女在自个跟前哭出来,便寻了个公事的借口匆匆出了房。

他刚出门,便有人上前递上一个折子道:“相公,今上的批复回来了。”

章浚翻开折子一看,脸色一变。

这折子是他上刘光骄惰不战,不可为大将,请今上解除他的兵权的,可他已经奏了三次,今上皆是拒绝。

章浚眉眼沉下,低声道:“叫杨古亮和陈浩秘密来一趟。”这二人皆是言官中的领头羊,只要能开始在朝中支持他的论点,定有些作用会缓缓出来。

夜里,沈烟寒沐浴归来,秦月淮已经在床上握着册半坐半躺。

他中衣微敞,展示着一片宽阔的雪腻,结实又妖娆。

是故技重施,暗中勾人的造型。

沈烟寒眼眸一惊,连忙撇开了视线,坐去妆台前擦拭着未干的发丝。她也苦恼:这份过于刺激的豆腐脑,她如今是不大想吃了。

秦月淮一双眸子漆黑,掀眸看着背对着他的小娘子纤瘦的背影和腰身,浮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燥意。

好不容易等到沈烟寒吸干发丝过来,秦月淮伸手捞过她的人到怀里。

“皎皎……”

这章全改了,明天继续写。

今岁的冬寒,大周的雪灾遍布全国,国钱财紧张,当朝得了秦桧建议后,高宗当真是予以了采纳,发动了朝堂内外的众人募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