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分开后,

她听秦月淮依恋无比地轻唤了声皎皎,她在他怀中沉默片刻,轻声回应:“嗯。”

又吹来一阵香风,随风入耳的,还有秦月淮在沈烟寒耳畔开口的解释:“我承认我先前在你跟前身份作假不对,可我身

份在此,之前当真心中顾虑良多。你也看到了,不止是秦家人,便是章家、刘将军等人,也都先后遭遇到了不测,我……”

但凡秦月淮要解释他欺骗她的事,沈烟寒就不愿听。

她像一个畏高的人,但凡知晓要去某个危险的高处,她便心有戚戚,只想拒绝。

她一下伸手大力推开趴在她肩头的秦月淮,打断他道:“你莫再说了!如今你是齐宴,齐宴就该做齐宴身份该做的事,行齐宴改行的行为。”

她盯着他,以他无法不正视的认真严肃:“过去的便过去了,人总该往前看不是么?”

这话一语双关,既在说他秦七郎的事,也在说二人的事。

秦月淮自然还想在二人之事上努力一把。

他声音无奈地:“皎皎……”

沈烟寒却不给他机会,以决绝的姿态,抬步就要自顾自往后院走。

秦月淮只得拦住她,道:“我这就去摘,你等着便可。”

沈烟寒这才停步。

她见秦月淮再回来时,手中除了几个橙子,还有几个番薯,他问她:“我给你烤几个如何?”

腹中空空的沈烟寒自是期待,但她蹙眉:“你会?”

“这有何难的?”秦月淮说着话便走去了厨房。

灶肚里的火光跃跃,火光照映,他雅清隽的面容泛红,与这样憋旮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行动利落干脆,看得出来是有经验在身的,向来有言“君子远庖厨”,沈烟寒坐在一旁撑着腮,好奇问他:“你如何学会的这些?你不是一向有杨动在身旁做事。”

说到这话,沈烟寒便又瞪了秦月淮一眼,不止他骗她,就连杨动也骗了她,主仆二主没一个老实的。

她肯问,他便乐于分享。秦月淮缓缓道:“军中学会的。初去军营时什么也不会,前后去了膳房、房轮值,后来才被刘将军收入麾下,做他的副手,从此开始学武。”

他说得云淡风轻,沈烟寒却听得心中烦躁。

可以预料得到自小养尊处优的郎君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下吃苦的,就如她洗了一冬衣服,还是偶尔才洗的,也照样被凉水冻裂开了手。

沈烟寒眼睛看去秦月淮的手指,轻声说:“我原本以为你手上的茧是写字练出来的,原来是行武。”

秦月淮随她视线看了眼食指上凸起的小块,而后抬眸看她。

沈烟寒抬眸时,眼中心疼的情绪未来得及掩下,全数落入了秦月淮的眸中。

秦月淮心中一动,试探着伸手去牵她的手指,见沈烟寒并没抗拒,便拉住她柔若无骨的细指,放在他唇边轻啄了几口。

沈烟寒看着他的动作,待察觉这样的二人过于亲密,想退缩时,却不能够了。

秦月淮手指一紧,紧紧抓着退缩的她。

沈烟寒挣得脸红耳赤,不得逃脱后,怒声问:“你抓着我做什么?放开!”

秦月淮轻轻笑了一下。

“我不放。”

他这样厚脸皮,沈烟寒气得伸手拍他胳膊,又推他。哪知秦月淮伸出了另一手,一把抓住了她另一只不安分手,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沈烟寒急声:“放开我!”

秦月淮不会看不出来,小娘子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她必然还在气他的欺骗不假,可知他名字的来源又知他曾过得那般苦楚,依照她善良不已的性子,必然会动恻隐之心的。

即使是出于同情,能让他亲近,秦月淮也已知足。

他与她十指相扣,将她往他身前一带。

他的力道在此,沈烟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被他从椅子上拉起,一个踉跄往前,就失了平衡扑向他。

嗓子里露出“嗯”一声娇呼擦耳,沈烟寒的身子瞬时泛僵。

这一幕,何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