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条死狗似的瘫倒,方刚掏出手机拍了照,想带回去给张妃看看,也出出气,但又一想还是算了,张妃性格温柔内向,不会喜欢看这类东西,而且也是罪证,于是又删除。趁这男人还没醒,方刚就溜掉了,整件事全过程都做得很顺利,让方刚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欣快感,心想难怪会有那种心理变态者喜欢虐待施暴,这是真过瘾。

他立刻来到长沙机场,买了最近的机票再次飞回杭州。回到酒店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长话短说,次日方刚和阿赞爹查飞到广州,在广州休息一天才回到曼谷。谢老板早早地就在机场大厅等着迎接,看到两人出来,他满脸堆笑:“方老板、古巴爹师父,辛苦两位,真是想死你们啦!”

“你想的是我们,还是我们的钱?”方刚斜眼看着他。谢老板连忙说当然是想你方老板本人,钱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有什么可想的。

方刚说:“真有道理,那你这份钱就别要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知道谢老板这人的特点就是对钱斤斤计较,嘴上却从来不承认。果然,谢老板叹着气,说身外之物是身外之物,虽然死后带不走,但现在毕竟没死,所以还是要用得上的。方刚忍不住笑起来,忽然觉得调侃谢老板倒是能让心情迅速地好起来,以后是个办法。三人在机场内的餐厅吃饭,席间方刚起身出去,对谢老板使了个眼色。两人找到附近的at机器,方刚取出十万泰铢交给谢老板。

谢老板乐得合不拢嘴:“方老板真爽快,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啦!”

方刚哼了声:“你这家伙没实话,看到我赚的多,也跟着漫天要价。我跟你是有区别的,没坐地还钱,是看在你帮过我大忙的份上。要不是你,我很难打听得到马科斯的下落。所以,你得知道我多付给你钱,可不是因为我傻,好糊弄。”

“那怎么会呢!”谢老板把钱收起来,“就知道方老板是好人,有恩必报,这些钱也就算是你感谢我帮你找到马科斯的谢礼啦!”

在机场三人分头回家,阿赞爹查乘大巴车前往清迈,方刚则跟谢老板乘另外一辆大巴车回公寓。在车上,方刚忽然想到那个单良,就问谢老板有没有打听到他的资料。谢老板一拍大腿:“哎呀,方老板,你不提我都忘了,这几个月都在断断续续整理呢。”方刚表示不相信,说都快半年过去,就算让你调查泰国总理也应该出结果,只不过是个奸商,至于这么慢。

谢老板连忙从皮包中掏出一个破旧日本记,打开某页递给方刚。方刚接过来,没先看内容,而是上下左右打量这个本子。封皮是蓝色塑料的,中央有“到劳动人民中去”七个毛笔字,上面还印有彩色的人物半身像,有工人、农民、教师等形象。印制很粗糙,一看就是那个特殊时代的产物。

“方老板看什么?”谢老板问。方刚说你这个本子是不是出土物,怎么看都像几十年前的存货。谢老板嘿嘿笑起来:“是我念初中时候买的,没舍得用,就留到现在,是不是很有年代感?”方刚哼了声,说幸好是你念初中买的,要是你曾祖父念初中时买的,我还不敢翻呢,那可是物。再看内容,果然是断断续续的记录。

“单良,山东聊城人,195年出生,曾在当地某信用社任职,半年后违纪被开除。后跟随当地某神汉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曾因帮人配阴婚进过两次派出所。”后面还有很多记录,不光笔迹有大有小,连笔的颜色都不相同,有黑有浅蓝和深蓝,看来确实不是同一天所记。

“1986年来到泰国,在某旅行社当导游。”

“同年,与黑衣阿赞合作,开始从事灵媒活动。”

“198年,被评为彭世洛府‘泰国最佳华商’。”

“同年,在彭世洛某殡仪馆偷盗尸体,被当地警署关押两个月。”

“1988年,在《星暹日报》刊登的章中,称其为‘典型的华人良心’。”

“同年,为某黑衣阿赞于坟场收集阴料而再次被抓进警局。”

“1989年,开始经营灵媒公司,专门承接佛牌恭请、驱邪法事活动。”

“同年,因驱邪法事失败,导致孕妇死亡,而被死者家属暴打。”

“1990年,开始经营金融公司,并任泰国曼谷华商会名誉副会长。”

“同年,被某泰国企业告上法庭,称其搞行业欺诈。”

“1991年,开办旅行社。”

“同年,被国外游客投诉多起,称其公司导游强迫游客在他的宗教用品店消费购物。”

“1992年,在曼谷经营宗教化公司。”

“同年,被曼谷华商会拉入合作黑名单,称其以华商会名义进行敛财行为。”

“1993年,与多家泰国寺庙合作,专门卖佛牌给港澳台游客。”

“同年,因被供奉阴牌反噬死去游客家属找麻烦,而前往泰北躲避。”

“1995年,回曼谷继续经商,并与曼谷旅游局长合影。”

“同年,被曼谷旅游局发出警告,不得再以‘最佳华商’的名义进行经营。”

“1996年,联合曼谷四大寺庙召开‘第九届水陆空普度大法会’,并为泰国贫困家庭捐款十万泰铢。”

“同年,被曼谷最大寺庙卧佛寺明令禁止踏入。”

“199年,为庆祝香港回归,开办泰国佛牌鉴定培训班,并得到泰国数座寺庙龙婆师父的肯定。”

“同年,被曝出借办班向学员兜售高仿佛牌。”

“1998年,开办第二家旅行社。”

“同年,旗下导游司机与游客在大巴车中群殴打架,导致发生撞车事故,事后共赔偿医药费近二十万泰铢。”

记到这里就没有了,方刚再往下翻,后面全都是空白页。他问:“这都是你打听到的?”谢老板连连点头,说可费过不少心思,经常要去打听很多部门,与不少人沟通,才能得到这些信息。方刚又看了两遍,觉得这个单良是真厉害,虽然记录中并没提到他的身家,但看也能看得出来,肯定不是穷人。而且正面和负面新闻几乎一样多,可谓毁誉参半。

如果是别人,可能不明白为什么,但方刚太清楚了,他刚到曼谷就栽在这个单总手里过,而且还是吃个大亏,九块正牌被骗走。他问谢老板:“这些资料对我来说作用不大,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在1993年有没有骗过一个叫孙小泰的广东男子,从盘古银行诈骗走近六十万泰铢?”

“查这些干什么?”谢老板问。

方刚说:“那个孙小泰是我朋友,以前我跟你提过,到曼谷取他妈妈生前的存款,没想到却被单良用来投资股票。现在我要查出到底有没有这个事,还是根本就是那个单良在骗人。如果真是投资失利,也害得我朋友从泰国跑到菲律宾,更不会死。他还骗过我九块佛牌,两笔账一起算,我得想办法让他吃些苦头;如果什么投资股票全是假的,完全就是在行骗,那就不只是吃苦头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