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快些啊!”沈烟寒抱着柴开始不满,“我这手里的东西好重。”

秦月淮只得僵着面皮,将刚给自己做好的茶递上。

沈烟寒俯身,红唇凑过来,就着秦月淮的手,看着他羞红的面颊,心情很是喜悦地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品了品口中味道,慷慨地夸秦七郎:“你的技艺可真好。”

刚咳停的孟长卿当即噗嗤一笑,生生将沈烟寒夸的茶艺技艺笑出了别的味道。

有他的“箴言”在前,秦月淮岂能不知他在笑甚?

秦月淮甩了孟长卿一个眼刀。

孟长卿掩面,更是笑得双肩发颤。

沈烟寒看二人打眼睛官司,不明所以:“我说错了?”

“没有没有,弟妹说的极对,以后让他多展示技艺!

沈烟寒舒舒坦坦地走了后,秦月淮才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问孟长卿道:“方才门口那老妇是你孟家谁人?”

“哪位?”

“还有哪位?”

“哦,她啊,我爹的一个远房堂叔的继子的儿子家的。这关系,你也听晕了是不是?总之你只需要记得,他家还有个‘孟’姓,扯来扯去,也是我家亲戚。”

秦月淮一针见血问:“隔着这么多亲,居然一眼就被你认得了?”

他未尽的意思是:你孟长卿连娘的名字都对不上,何时闲到如此地步了?

孟长卿轻声一叹,“实在是难忘。”

那日他潇洒后归家,人在拐角处,还没进府,就见家门口台阶下,有人扯着他娘的奶嬷嬷的袖子求人:“魏婶子,可帮我给夫人求个情,这回若不是真保不住那逆子的命,我又怎会贸然进城来寻你,魏婶子您行行好!”

魏嬷嬷冷笑一声,“孟婶子啊,您可别忘了,我家夫人看在您家那二郎君年纪大了,又姓孟的份上,前几日才给了整整一百贯的安家费呐。您倒是会得寸进尺,尽当咱们这齐国公府是棵摇钱树了!”

孟婶继续哭:“若不是没法子,我又怎会找来,魏婶子您行行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哪一回在您口中不是最后一回?”魏嬷嬷想从她手中扯出衣裳,没成功。

“您倒是出门打听打听,三年,三百贯,这临安府,哪家的女使能在年内挣得这般多的钱财?你白白得了这么些钱财,反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这回,我指天发誓,当真是最后一回!”

两个妇人拉拉扯扯中,他晚归的父亲坐着车回了家。

二人见他父亲的马车出现,拉扯的动作顿一下,魏嬷嬷见状就要从孟婶的手中扯自己的衣裳,可那孟婶眼疾手快,用力一拉,那站在上一台阶的魏嬷嬷一个没注意,人就被孟婶扯栽倒了下来。

魏嬷嬷吓得一张老脸顿变了颜色,“哎哟……”

所幸他的侍卫出手快,及时上前将魏嬷嬷给扶了住,才没让她摔碎一把老骨头,最终只是崴了脚。

这般动静自是吸引了他父亲的特别注意,他走上前时,就听父亲问魏嬷嬷:“怎在门口拉扯?这位是?”

这时,孟婶才扭头过来看他父子二人,孟长卿也才看到她只剩一只的眼,以及另一只里满满的泪。

魏嬷嬷一边嘶声呼痛,一边回答:“这位是……府上的亲戚。”

不等眼露迷茫的父亲再问,魏嬷嬷就将孟婶的身份说了一遍。

父亲问:“这般大雨,五嫂子来此为何?”

魏嬷嬷看向孟婶,许是“嫂子”二字给了孟婶勇气,她抹泪揉眵道:“我……支借些钱财。”

为了点钱财在大门口喧闹,他一向严肃的父亲自不会喜,父亲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当即将满满一袋子钱递了出去。

——这一番见识讲完,孟长卿总结道:“能让我父亲亲自给钱的孟氏亲戚,这孟婶子,还真真是

秦月淮的心思却放在了“三百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