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中知道了一些原因:“这李家寨的三当家李氏乃是王家的远房姻亲,梁三郎并非梁父梁母亲生,而是秦桧的儿子。”

忽闻梁一飞这样的生世,沈烟寒惊得张大嘴,而这,还不是最让她震惊的,更让她震惊的话还在后头。

“李氏也不是旁人,便是上元日你与我一起见过的,你说她打探过我身份的,温蓉的亲戚,李娩。”

“李娩曾是我娘的贴身宫女,后来谋害我娘后逃离了汴京,不想她一直与温蓉有联系,后又来找我。到临安府后我本想拿住她,可她被王家庇护了起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便不同你赘述。”

“你只需要明白,温蓉此人居心叵测,并非表面那样良善。”

“皎皎,你务必多加警惕。我给你留了两个侍卫以备不时之需,木槿知道怎么召唤他们……”

诚然,沈烟寒已经因温蓉遭遇到了“不测”,腹中“孩子”也没了,可秦月淮这样的提醒忽然让沈烟寒想到一件事——

温蓉与李娩有关系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李娩曾作恶,不代表温蓉就作恶多端,秦月淮为何要特别提醒她警惕温蓉?莫非是因他……早察觉到了温蓉曾谋害她娘的事?她娘是在清水村去世的,难不成,甚至在他与她同住清水村时,他就有所发现?

沈烟寒脸色一下煞白。

其一是因为她的继母如此狠毒,其二,是因秦月淮对她的持续欺瞒。

想着秦月淮主动说的、她所察觉到的,诸如他并非赤碧色不分、并非只会一种字体、还有个大名鼎鼎的“闲舟先生”的名号……等等桩桩件件之事,她有些恍惚:秦七郎究竟有多少事瞒着她?

她如何就信了这样心思深沉之人的?

沈烟寒惊怒交加,一下站起身。

沈固辞来她房外,见到的,就是窗边失神的长女一脸苍白,眸框红透的模样。

他心中颤了下,连忙推门而入,关切道:“皎皎,你可还好?”

沈烟寒看着沈固辞,忽然问:“温蓉谋害我娘的事,你先前可知道?”

沈固辞一惊,道:“不知。”

听沈烟寒又问:“你赶走我娘,是不是因她的原因?”

沈固辞脸色骤变。

这无疑给了沈烟寒答案。

沈烟寒:“可是因她使的计谋,你信了她,而没信我娘的为人,认为她与人私通,所以才彻底伤了我娘的心,才让人有机可乘,去清水村谋害她命的?”

一针见血,句句如鞭笞于人,将他不敢回忆的过往拉到他眼前逼他直视,沈固辞唇白无血。

沈烟寒继续:“不止她的命,还有幼弟的!”

沈固辞往后跌一步。

沈烟寒却不准备放过他,上前一步逼近他,“被诬陷与我娘苟且的,是谁?”

沈固辞痛苦闭目,终究说道:“刘锜。”

刘锜是谁?

沈烟寒皱眉。

在她要发问之前,脑中想到什么,她一下惊瞠大了眸子。

她有些不敢相信问:“可是那位,我娘在成州救过的,淮西的刘锜将军?”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隐瞒沈烟寒的必要,沈固辞点头两下头。

“所以,她……”沈烟寒面无血色,细思极恐,却不得不承认事实:“在我娘回乡探亲之前,就已经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