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风雪载途(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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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回响,句句扎心。
往事不堪回首,她如今已嫁为他人妇,躺在唐府斗柜里纸上的那些名字,想必永远也不会用上了。
陆苑抚着肚子有些失神,直到沈烟寒说到孕事,想起有事求她,凑近问她:“苑姐姐,你手里可有避子汤的方子?”
陆苑被她问回神,敛了敛心绪,看近在迟尺的沈烟寒面颊微红、眼神飘忽,是在害羞,轻声问道:“可是……齐晏?”
郑士晏任职礼部侍郎,今科状元本就出自礼部点名,是谁他必定一清二楚,也必定见过秦月淮。
齐晏和秦月淮,除却一个脸上有疤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她对外一直说前夫故去,而他一“故去”,齐晏就出现了,知晓她和秦月淮关系又熟悉秦月淮的,谁不说句巧合?
以她与二人的亲密关系,他们二人有心打探的话,完全可以问她此事,但数次相见,这二人就从未多问过一句话。
她这会一问避子汤,陆苑就知她相好的对象是齐宴,很明显,这是心里明镜似的,但又给他们体面,不对此刨根究底,不让她尴尬、让刚入仕的秦月淮难堪。
这其实才是真心为他们好。
沈烟寒心中感念这份爱护她自尊心的分寸,对陆苑毫不遮掩:“嗯,是他。”
果然是他,陆苑又担忧问:“他与秦七郎长相一模一样,你可想好了,往后如何与身边人交待?”
她实际上不知如何界定二人的关系,也不知道与秦月淮似真还假的“交易”何时结束,对于未来几多迷茫,沈烟寒实话道:“我如今没想那么多,没想过以后。只是当下想这样做,便就做了。”
活在当下,潇洒自如,这是能果敢卖房去做生意的沈烟寒做得出来的事。
陆苑内心佩服她的这份敢作敢为,看着她姣好的容颜,想起那位郎君平素待她的一反往前阴沉的温和模样,对她未来的担忧在渐渐消弭。
她经历过一遭,知道在婚姻关系里,对方的家庭成员有多么举足轻重。那位郎君是孤苦,但至少不会有家人会让沈烟寒受气,她私心偏向沈烟寒,只要沈烟寒不受委屈,她便心有欣慰。
既是提到避子汤,沈烟寒毕竟未成婚,拿着方子亲自去捡药也不是件体面事,陆苑遂建议道:“我在家索性无事,不如我同你去趟‘安康堂’取药,活动活动筋骨。”
沈烟寒心中明白她的好意,琉璃般沁水莹透的眼珠一转,欣然接受道:“那再好不过了!”
他们二人出郑府门时,遇到同样要外出的郑士凛。
互相行了礼,那本该称呼一声陆苑“二嫂”便走的人,却是多看了沈烟寒几眼,多事地接着问了二人一句:“二嫂这会可是要去沈娘子铺子里?”
陆苑一诧,有些意外郑士凛会在意上这等小事。
看郑士凛一身便服,好似与沈烟寒铺子里衣裳的风格相似,她反问他:“三弟可需要做些衣裳?”
然而,没等郑士凛回答,沈烟寒便率先开口拒绝:“不了不了!郑三郎,我可不能接你的订单了。”
被她拒绝,郑士凛眉目立马一凛:“为何?”
沈烟寒答得实诚:“我店里没有布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做不出多少衣裳了。”
郑士凛语气硬邦邦:“你一个成衣铺岂能没布?你不打算做生意了?”
沈烟寒发现了,从
沈烟寒脖子泛红,忍了几息到底没忍住,轻哼一声:“反正是不做郑三郎你的生意了。”
娇脸蕴怒,眉眼生动无比,落在郎君心中又是另一番风情。
郑士凛心中猛跳,但又因沈烟寒生气而不解,不知话语已经得罪了人,只茫然地看着沈烟寒。
郑士凛当局者迷,陆苑却是旁观者清。
她从二人的谈话方式知二人关系已经颇为熟稔,此刻再想起,沈烟寒每每来郑府,她这位三弟都会有理由来找他二哥,这会是再清楚不过,郑士凛
对沈烟寒存的什么心。
可惜,襄王有心,神女却无意。
就是沈烟寒没有心有所属,郑士凛这样毛头小子的做派,恐怕也难以打动这位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内心坚毅刚强的小娘子。
沈烟寒这样受过苦的小娘子需要的郎君,是能耐心陪她,贴心关爱她的郎君,正如郑士晏待她一样,这样才能抚平往前受过的那些伤。
陆苑暗自惋惜,开口转移话题道:“三弟这是准备去哪?”
郑士凛依旧拧着眉,视线多在沈烟寒眉眼上停留了几息,才提了下手中物,回陆苑:“去一趟大姨家送药。”
闻言,沈烟寒一下抬眸看向郑士凛,因关心则乱,脱口问道:“赵通判的病症可是找到最终原因了?”
郑士凛心中一震。
既没料到沈烟寒仿佛对此事有所了解,毕竟她能说这句“病症的最终原因”,也没料到,她一下面色如此紧张。
对上沈烟寒带着询问的亮晶晶眼眸,郑士凛点头道:“找到了。”
他见沈烟寒明显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郑士凛心中隐有狐疑。
而沈烟寒看着郑士凛,脑中有道精光一下闪过,正想再同郑士凛说话时,这时陆苑开口:“那三弟快去罢,我们也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