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没效果

“能看中你，那香港星探恐怕也是临时工，”林刚说，“先让大鹏戴，看看他的牌运，要是有效果，就再给阿玉。牌运这东西随时可以验证，但被星探发现就难得多。”舒大鹏喜出望外，连忙将佛牌戴在脖子上，阿玉嘴撅得老高，想到林刚还没给自己买钻戒，就不好再争。泰国仔再把写有心咒的纸交给舒大鹏，告诉他怎么“做入门”。

“入什么门？”舒大鹏没懂。泰国仔笑着告诉他，这是泰国佛牌的特殊仪式，就是之前林刚把那块佛牌握在手中，连续念三遍经咒，这个过程就叫做入门，相当于你跟佛牌里的神和鬼开始达成协议，佛牌才会帮你。

林刚说：“我明白，等于跟佛牌签了合同！”大家都笑起来。阿玉没得到佛牌，不甘心地问泰国仔带了几块回来。

泰国仔笑着：“只有一块，还怕林老板说我报花账，不过有很多零食，都是泰国特产，全都给你。”

“奇怪，”林刚忽然说，“你小子连做梦的内容都是发财，为什么带了佛牌回来，自己不先抢着要戴？什么时候风格这么高了？”

舒大鹏也称是，用手捂着胸前的佛牌：“不许抢，刚才大家都同意让我先戴的！”

泰国仔说：“哦，那有什么！我不是说了啊，这佛牌里面没有鬼，也不过期，我刚从泰国回来，怎么也算是旅游过，所以让你和阿玉先体验，等你们都满足心愿了再给我，到时候可别不想拿出来啊！”舒大鹏连连点头，说我不贪心，只要能赢五千就够。

阿玉鄙视地说：“五千就知足？林刚足足赢了十万呢，你真没出息，这样怎么找得到女朋友嘛！”舒大鹏嘿嘿地笑，说有酒有肉有朋友就行，找女朋友太费钱。

大家都指着他笑话，泰国仔笑着说：“这都怪你老爸，姓什么不好偏要姓舒，怎么可能赢嘛！”舒大鹏气得把螃蟹腿扔向他，泰国仔躲开，又给三人讲了很多泰国见闻，什么热得要死、水果极便宜、海鲜比惠州还丰富、男人女人都很黑很矮等等。舒大鹏把螃蟹腿从嘴里拿出来，问：“我听说泰国遍地都是红灯区，满大街都是按摩店，你去过有没？”

“那还用问！”阿玉说，“泰国仔的老妈就在马杀鸡店上班，他要是没去过，怎么会知道他老妈在马来西亚？”泰国仔并没回答，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林刚知道这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事，别人经常拿这个开玩笑，于是就把话题岔开，问舒大鹏和阿玉要是都得到佛牌的保佑，达成了心愿，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舒大鹏说：“要是我真能赢五千块，先请你们三个去广州酒家，点最贵的海鲜大吃一顿！”林刚冷冷地说听说广州酒家最贵的海鲜是澳洲龙虾，每斤就好几百，要两三千每只，五千块钱恐怕吃不到什么。舒大鹏顿时语塞，说那就去惠州酒家吧。

阿玉歪头想了想：“如果我真能被星探带到香港，能当上tv明星，就先给我妈买件法国的毛衣。陈玲去年回惠州探亲，就给他妈妈买的，大红色，说是巴黎的最新款式，我妈妈特别喜欢，说什么时候我女儿也有这个能耐。大鹏，你赶紧用完佛牌就快给我，我还等着成功呢！”

“没问题，”舒大鹏低头吃着，含糊不清地回答，“赢到手五千就给你……”

四个人都没少喝酒，林刚回到公寓就睡，一觉到天亮，两个多月来从没这么香过。

过了半个来月，这天凌晨两点钟，地下场子的人早已散去，林刚没什么睡意，倒是有些饥饿，就从冰箱里拿出中午吃剩的半只烧鸭，就着半盘五香花生米吃起来。这时舒大鹏用钥匙打开铁门进来，手里拎着两罐啤酒，坐在椅中半天没动，垂着脑袋。林刚笑问：“赢了多少？”

“五百块。”舒大鹏回答。

林刚说：“也不错啊，就算三天赢一次，有一个月就能赢到手五千块。”

舒大鹏生气地说：“什么赢五百？是输了五百！跟以前一样，还是天天输，这佛牌为什么根本没效果？”林刚觉得奇怪，说不可能，是不是你念诵心咒的方式不对，没念足三遍吗。

“三遍？三百遍都不止了，”舒大鹏气呼呼地说，“做梦里我都在念那段经咒，我老爸的名字都没记这么清楚！”林刚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别急，坚持下去，可能不是每块泰国佛牌效果都那么快，舒大鹏拿着花生米扔进嘴里，说就怕坚持不到那天，手里已经没钱了。

林刚启了罐啤酒：“到时候我借给你点，你用来翻本！”

舒大鹏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对了，泰国仔好像最近手气很旺，听说前晚在阿良那个场子里，一把牌就赢到手两千块。”

“很正常！”林刚仰头喝，“人有三起三落，泰国仔的牌运虽然也很一般，但总比你强。”舒大鹏沮丧地垂下头，继续吃花生米。

就这样又过去半月，舒大鹏仍然几乎是每局都输，无论在外面还是自己场子都是，又输进去六七百块。他把家里父亲集的邮票都偷偷拿出去卖掉，但还是不行。而泰国仔却风水不错，每次看到他都在笑，出手也比之前大方得多，林刚问过几次，泰国仔称最近都在阿良看的场子里混，手气很好，基本次次都赢，这二十几天已经进账六千多块，还请林刚吃了顿海鲜火锅，光象拔蚌就点了两盘。

泰国仔笑着说：“早知道就不让舒大鹏戴佛牌，看来正牌没什么用，该赢早晚都会赢的！”

“要怪就怪他的姓氏，如果肯改成跟秦始皇同姓，可能会好些。”林刚说。

这天，林刚借给他两千本钱，今晚舒大鹏咬牙在本场子开战，同桌的有黑龙、齐老板和泰国仔。没想到只半个小时，三家就输得精光，泰国仔的手气简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最后黑龙放了一把大炮，居然点了个“九莲宝灯”的牌面，光这把牌就输给泰国仔六千多块钱。他气得直拍桌子：“你小子是不是出老千？不然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