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战场之上,曹孟德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进展。

他一直没有选择去听从谋士们的建议,他选择了用损失最大的方式来将面前的敌人击败。

不是曹孟德刚愎自用,而是他要先让这些进犯之人知道,他们在面对谁,在挑衅谁。

然后,再将他们彻底的击垮。

先摧毁他们的心灵,再毁灭他们的肉体,这才是长久之策。

吕奉先手持方天画戟,在鲜卑的大军之中不断的冲杀,后方擂鼓不断的曹彰也看到了当年被称之为并州飞将的吕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年过六旬,头发已经花白,甚至于腰身都开始了有些弯曲。

这等人物若是放在许都街头,恐怕就是一个有故事的老者罢了。

但是如今,他披甲持戟,胯下赤兔嘶鸣,手中长戟挥舞,不知道多少异族死在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背后三囊箭矢,腰间一柄宝雕弓,一百五十步内,取人性命有如探囊取物。

而且吕布不愧当年从檀石槐那厮手中活下来的并州老将,当他再次踏足北疆的战场之上,他宛若疯虎一般。

没有谋略,没有算计,就是带着他麾下的千余名骑兵冲杀进去,靠着过人的勇武往来厮杀。

为大军打开缺口。

可这仅仅就是吕布的本事?

当然不是,从他开始上阵的那一刻,吕布就没有从战马上再下来,吃喝拉撒甚至就连睡觉休憩都是倚靠在战马上。

他们将自己的马力和体力算计到了极致,在崩溃的边缘不断的游走,日夜不停的袭扰进攻。

一手精湛的箭术让吕布的箭矢仿佛变成了夺命的幽灵,随时可以带走鲜卑的性命,他的赤兔马虽然已经老迈,仍然可以轻松的追上任何一名逃窜的游骑。

赤兔马加上吕布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在一场大战之后立刻让鲜卑乌桓的联军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他们所有的游骑都变成了笑话。

他们时时刻刻要面临着汉军的突袭,免得那群疯狂的家伙轻松的破开他们自以为坚固无比的营寨营门。

在这种高强度的压迫之下,幽州战场只能缓缓后撤,联合同样赶到了幽州的匈奴休屠各胡再次和曹孟德开始大战。

只不过当曹孟德堂堂正正的打赢了他们这一次之后,曹孟德开始真正的展现实力了。

“他们不是喜欢学么,那今日就交给他们如何才是打仗!”

建安十一年二月,仍然算是天寒地冻的幽州之地,曹孟德突袭鲜卑大营,在风雪中将其驱逐数十里之多。

明知道这是对方的陷阱仍然毫不犹豫的塌了进去。面对众多异族的合围,曹孟德让他们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奇迹。

一夜时间,聚浮土,浇灌冰水,寒风呼啸,一夜间一座冰雕似的营寨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异族的眼中。

看着那宛若神迹的营寨,众多异族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慌乱。

与此同时他们更加不知道的是,曹孟德的大军已经一分为二,面前看上去兵强马壮的大军其实不过是曹孟德亲自统帅的一支不过数千人的士卒罢了。

若是他们能够冲入营寨之中就能够发现,营寨之中大量的稻草人遍布其中,堪称是引火的好地方了。

只不过现在他们被这冰寨所震惊,一个个的不敢说要攻打营寨,而此时天气虽然开始转变,但是距离冰雪融化需要的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在等待和让麾下兵马克服恐惧之间,鲜卑和乌桓的统领们很明显是选择了前者。

但是就这么一个空当,曹孟德分出去的兵马却又兜了一个大圈子直接在夏侯渊的带领下绕到了他们的后方就在冰雪融化的前夕,悍然发动了攻击。

一时不慎的大军顿时出现了无比的慌乱,此时轲比能与代表着乌桓的刘和出现了意见相左。

“此时大军绕到了我等身后,说明曹军大营压根就是一座空营,只要我等冲杀出去,就一定能够将他们斩尽杀绝。

那曹孟德一死,这局势顿时就扭转了!”

“那是曹孟德,那不是什么小人物,你觉得他敢让你这般做么?”

“这段时间我等已经抓了不少曹军斥候士卒,他们全都说那曹孟德一生最好弄险,今日你且信我一次!”

“信你?我信你奶奶个腿!”刘和一鞭子抽向了自己的战马,现在他身边心腹仍然在,阎柔等人以各种理由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参战。

他才不会和轲比能冒这个大险,这一不小心就没了!“撤,快撤!”

刘和保守的选择了撤退,而轲比能看着身边数量仍然不少的士卒,他想起来了最近看到的那么一句话。

兵者,诡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