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煞 人们说银河系正在慢慢死去,而人类社会正在渐渐兴旺,怎样死去?怎么兴旺?谁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类社会的兴旺相对银河系死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反之银河系死去亦不能震撼人类的心灵,那么琳达来不来公司上班,是不是长久的消失似乎不太重要。 其实都是废话,谁整天盯着大格局不放,一堆烂事已经够烦心。 因此,看见江洋疑问的眼神,元宇认为银河系与人类都是微茫的玩意,只有她的疑问是真切的,具有逼迫性。虽然出于信任,她表达不了更多,但琳达是元宇送回去的,是因为元宇喝多了,好几个人都看着呢!显而易见,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即便还没有传的沸沸扬扬,私下里嘀咕肯定少不了。自元宇来云霄公司一路攀升的过程里,陆续有得力人员离开,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这次又大不同,涉及了男女作风问题,好像是一场预谋一样,只为唤醒江洋对于元宇的猜忌。 其实私底下的议论元宇不想刻意打听,不过邢影会将她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元宇,这次提到琳达,她说起来闪烁其辞。元宇明白,这次不单是使他们联想到排挤,泄愤,建立派系等谋权伎俩,那晚醉酒一同离开能让流言更具有想象拓展的空间,而事实是如果那晚元宇跨出那一步,也不枉他们的想象。 江洋联系不到琳达,电话关机,住处人去楼空。她自然听闻了传言,问元宇,元宇心愧,不想跟任何人解释,回想起来,那晚的魅惑难以释怀,大有些不知廉耻,因此更不愿意触及。但元宇没有对她隐瞒或者装深沉的资本,虽然不痛快,也要实话实说。“她下车以后走路都不稳,我送她到楼上-------她可能真是醉了,大概想寻求安慰,有点非分之想,我拒绝了她-----她酒醒了大概觉得惭愧,可能是因为这样就不来了------” 元宇本就不情愿,加之对琳达仍存有好感,自己也愧疚,因此说出来别别扭扭,可信度不高,偏偏江洋问:“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有充分的理由信任琳达,显然又不能怀疑自己,元宇感觉他们就这样轻易的产生了一道隔膜,瞬间搅乱了他们之间的通透性。或许并非是很轻易的,是一步步有预谋的,情感也并不通透,只是某一方一厢情愿,另一方盲目自信。 元宇情绪低落,罕见的示弱的说:“是真的,真的!” 等待爱情猜疑的平息像等待政治裁决一样的令人不太愉快,江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她当时疑惑的眼神太深刻。 萧蓼的嘴很甜,元宇刚任副总经理的初段时间,不记得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然而她每次看见元宇都像是昨天刚立下海誓山盟今天务必要予以实施一样。元宇觉得她把每件她想要得到的事情都做过份了,夸大其词是一大特点,盲目较真让人反胃,正确了倒也无关紧要,偏离事实便不能容忍。 比如办公室空了,她汇报完工作总是要逗留一下,端茶倒水,没话找话。‘老板!你的兰花本来要开的,你不懂得照顾。’‘老板!壹号店的运营模式是不是略显单一,如果可以,我们是有一定资源代为推广的。’元宇想说剑兰,壹号店好不好都是形影的心血,自己不是美女吸纳器,不是谁都能取代形影的。而后,她逐渐消停了,直到元宇提拔邢影当了副总,她如同消失了一般,经常性请假不来。 某天元宇叫形影来总公司的办公室,她缩头缩脑的进来,好像预感元宇要搞事情。元宇头也没抬:“咋了?很久不来见我陌生了?” 形影小心问:“老大,有啥大事情吗?” “没事,就是想你了,找你闲聊天。” “得了吧!大老远叫我来。小高说你脸拉的老长了。” “是吗?我脸本来就长。” “到底啥事?老大。” “你先坐下喝杯咖啡,着什么急。” 形影没坐沙发,坐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了,像是要受审一般。“不喝咖啡了,老大这阵销售----” 元宇起身为她倒咖啡,她一惊停顿了。元宇说:“不说销售,你说我最近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老大,谁刺激你了?谁敢那么猖狂?” 他递给她咖啡。“不是都说我借女人上位,现在又毁在女人身上吗?” 她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咖啡。“琳达的事吗?反正我不信,他们就是瞎起哄----嗯!自从你把那个妖女赶出去,跟那帮流氓打了一架,我就觉得您对美女免疫。” “什么妖女?” “孙娜---原来咱们店后来被你撵走的那个营业员,她男朋友是小流氓,找上门闹事被你给打跑了。” “哦------我还真不记得她名字了------那次是个意外-------”

“意外见真情嘛-----”形影说 元宇不想绕弯子,直接问:“形影,我想查一下萧蓼,就是关于廉政问题,你觉得怎样?” 邢影相当吃惊,这是个敏感的话题,不是该跟她讨论的事,况且灰色收入对于营销公司来说不能完全避免,只是个程度问题。她有些忐忑,不敢说话。元宇补充说:“放心!我只调查萧蓼,因为我觉得她有些过分,损害了公司的利益。” 形影脸色微红,低头说:“老大,我觉的她是托关系进来的,你还是该谨慎些-----” 元宇强调:“我不是一杆子打死潜规则,但是她出格了。” 形影犹豫了:“这咋说------” 元宇道:“好吧!你不用想太多,最近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事,尤其促销员,厂家业务,从熟悉的人那里摸一摸她的底,其它的事情我来办,你不用担心-----” 一周以后的一天,萧蓼阴着脸走进了元宇的办公室,递交了一份辞职信。元宇没看,问:“这是什么?” 她规规矩矩站着说:“辞呈。” 元宇简单看了看,挥笔签了字,然后轻轻放在了桌角的厚厚的一摞件上。说:“嗯!很好!我同意。” 然后他们都沉默了,彼此看着,都绷着脸。元宇一直盯着她把怒气咽下去,她不甘心的问:“元经理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元宇说:“没什么想说的。哦!祝你新的工作,新的生活万事如意。”萧蓼咬咬嘴唇,动了一下,还是规规矩矩站着。没一会儿,她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几滴。没一会儿不落了,又阴起脸。 元宇说:“萧蓼!好美的名字----你知道我找人调查你,你来主动辞职,时间刚刚好,我就不说别的了。” 萧蓼说:“元经理够绝的,你想要我离开,主动跟我说就行了,何必费一番周折。本来我也不想干了,既然毫无前景可言,干着也没什么意思。”她的脸开始不忿了。 元宇说:“我没法研究每个员工干得有意思或者没意思,有没有前景,所以我不会主动劝谁离开,我只是针对所发生的事情来决定怎样处理。就这样!” 萧蓼还是站着,元宇不打算让她坐下,不想跟她说更多。 萧蓼说:“元经理,咱们因为李天风相识,在这里共事也一年多了,我走之前能不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可以吗?元宇先生。”她的眉梢上扬,看着十分讨厌。 元宇说:“当然好,请坐!萧蓼小姐,喝咖啡吗?” 萧蓼坐在对面,说:“不喝了,你冲的咖啡奇难喝。” 元宇笑笑说:“是吗?我以为咖啡怎么冲都是一个味儿,苦不拉叽,最多浓点儿淡点儿的区别。”元宇摆出一副懒散的姿势。 萧蓼沉默了一刻,仿佛要上阵杀敌整顿情绪一样。少顷,她微笑说:“记得我们在北都第一次吃饭吗,都喝了一点酒,其实你酒品不咋样,吃相也难看,吧嗒嘴,能吃吧还装斯,就差点没流哈喇子了。最后你说咱俩开房吧?我知道是个玩笑,但你知不知道你开的这个玩笑特别的恶心,你开玩笑的样子就更恶心了。” 元宇笑道:“是吗?我怎么感觉我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才装斯,在我讨厌的女人面前我的样子就恶心,而且越是讨厌对方,我表现的样子就越恶心。” 萧蓼的脸皮厚,元宇就试着脸皮厚。她笑笑,变了一副嘴脸,温尔雅的说:“可是没见你在江洋面前多斯啊?整天皮笑肉不笑的黏在人家身边,还是一样的恶心。咱们江总哪里都好,唯独情商太低,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你。说实话,你浑身上下没一处优点,单单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要钱吧你没有,化不高,生意头脑你压根不知道是什么,说话又臭又硬,虽然不粗鲁但是盲目的倔强,不懂变通,社交礼仪停留在弱智状态。你提拔个邢影更让人觉得恶心,现在又弄出个琳达来,明明自己吃软饭还不知廉耻,如果不是江洋看不透,我看你这辈子也就是个搬砖的苦力,还能有什么出息?” 元宇听了竟不生气,说道:“评价的倒是很中肯,的确有类似情况存在,但这些事好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做好你自己的事。” 元宇没有反唇相讥的意思,萧蓼不好穷追猛打,但毕竟不甘,说:“元宇,说实话,你进不了江家的门,困难会是你预料不到的高,即便他们委曲求全短暂接受你,都是迫于无奈,长久不了,而且他们心里会渐渐把你当成一条狗一样看待,永远跨不过人类的门槛-----有钱人的思维都那样,不用试图改变----” 元宇立刻想到那部电影里的那个英雄背对着他的一生所爱走向茫茫风沙里,前途里再也没了爱情。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如那份永失我爱的祭奠,假如

有,不过是你以为曾经能拥有的现在不能再拥有而产生的怅惘的幻觉。假如当初拥有,就不再定义那永恒的一瞬间,现在不能再拥有,也不过生成了这个追忆那永恒的一瞬间的幻觉。 元宇说:“在如今的社会里,当一条狗也很不容易,不单要守住忠诚,偶尔还要学会卖卖萌,不然很可能被弃养甚至杀了吃肉。萧蓼,我不太会和女人斗嘴,告诉你,无论我元宇做什么,毕竟走在一条合理合法的道路上,而你,别的我不知道,如果我把目前手里的资料递交相关部门,走法律程序,相信够判你个一年半载的。奉劝你一句,不要随便伤害别人的利益,好自为之!”萧蓼听了脸色一变,狠狠看着元宇,终于不敢再纠缠,立刻转身离开了。 购物中心外面的广场宽阔整洁,有一座抽象的扭曲的红色方条状雕塑,一座不喷水的音乐喷泉,一些仿石块座椅,一些稀稀落落却不间断来往的人。无衣安静的和元宇坐在石块座椅上,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不知听谁说过,许多人把安静晒太阳就视为一种高层次的享受,无论是海边的沙滩上或者城市的广场上,而更多人对消遣的追求却复杂的多。元宇有时认为有一定道理,但他坚持不屈从扬彼抑此的观念,保持国风应该是每个细节的坚定。年轻的时候,元宇认为富人会经常流连这样华丽的购物中心,现在明白他们几乎不来,而是常去一些隐蔽的你不熟悉的角落。至少江家的人很少来这样的地方。 江家人的生活轨迹如谜一般也许只是元宇的错觉,不过自己确实很像守在宫墙外的奴仆忐忑地等候着某种要死要活的差役。江河突然打来电话说:“你挺会玩吗!小子!挤兑我的人,挤兑江洋的人,培养自己人。愚蠢的小伎俩,也就我妹妹现在头脑发热,你还能骗骗她,就这脑残的方法还能骗谁?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其实你什么也得不到。你这种人最可恨,玩弄小人把戏还要装正人君子。放心,我会陪你玩到底,不过你要小心,太出格了你一定会受到惩罚。” 这是江河第一次给元宇打电话,元宇不发一言,最后说:“二哥!谢谢你提醒,可是您为什么不提我勾搭琳达的事?”对方一怔,说:“琳达的事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有时元宇也琢磨,以他的势力应该可以让元宇吃一些苦头,冠以某种罪名,无声无息的被囚禁于某地。可能他不屑于此,或者没逼迫到那个境地,当然最终会顾忌江洋。这样看假如是他指示琳达勾引自己还不算多么下三滥的伎俩,甚至有点高明。 元宇带着无衣逛购物中心,冰淇淋的图案吸引了她,无衣从不主动要求元宇买东西,因此元宇给她买了一个香草火炬冰淇淋。崔灿曾说少让孩子吃太凉的东西,不过元宇记得自己小时候唯一常吃且喜爱的就是冰棍儿,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且满足了当时旺盛的口欲。 副经理高唐打电话说川酒集团结算款项有一处异议,元宇说明天处理。高唐说今天财务清算日。元宇强调说明天,没听懂吗?明天处理。没有什么事是必须的。 元宇和无衣来到四楼的儿童乐园区,里面的游玩设施已经不适合她的年龄段。来到琳琅满目的饰品商铺,打算为她选一件精巧的水晶摆件。财务经理打电话问:“元总,川酒集团的款项异议可不可以先挂单,下次财务结算前再处理?”元宇说:“下不为例,有问题为什么不早点解决,非要拖到最后的限期?你和高唐每人一张过失单,自己去认领。” 紧接着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元宇讨厌听有催迫感的铃声,还是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您是元宇吗------我是凌凤英,洋洋的妈妈。”元宇忙说:“伯母您好!”那边说想约元宇单独谈谈他和江洋的事情,何时方便,顺便强调这件事不要告诉江洋。元宇不敢拖大,订在明天下午。一会儿的功夫,凌凤英短信发来一处地址。会是什么样的鸿门宴?或是一场保卫爱女的战斗?元宇在想。他看见一个水晶的圆球,里面充满了透明液体,似乎是水,不过有点黏稠。一个制作精良的彩色女孩伸出自由女神的手向上凝望。微微一晃动,沉淀在水晶球底部的某种黄黄的微小的碎片荡起,然后慢慢落下。元宇想自己婓查兹海渊向上挣扎般的爱情最终要永久沉沦。买了它。 无衣问:“叔叔你工作忙吧!” 元宇说:“累不累?今天我背你下楼。”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巷子深处的咖啡吧,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精致得令人瞠目结舌。或许有内外对比的因素。凌凤英神态端庄,步履跄跄,从年龄段上来说,她的打扮乍看有点妖艳,细看却十分得体。除了江洋,元宇看待江家人的眼光大概过于敏感。凌凤英要了一杯茶,元宇想既然是咖啡屋还是要了一杯咖啡。 没有什么过场,凌凤英问:“你和洋洋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元宇说:“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就去见了你们两位长辈。”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有没有-------?” <

> 元宇犹豫了一下说:“江洋是洁身自好的女孩,我很尊重她。” 她似乎要表示一下赞许,但最终没有突破冷冰冰的表情。问:“你真的只是高中毕业,当了兵以后有没有进修过?” “没有。”元宇干脆的说。 凌凤英快速问:“有什么爱好吗?” “除了偶尔锻炼一下身体,没什么其它爱好。” “你收养的女孩多大了?” “七八岁吧?具体多大我真搞不清楚。” “什么意思?连孩子多大都不知道?太大意了吧!” “她母亲死了,父亲不知还在不在人世,所以她的具体出生日期我不知道。”凌凤英喝了一口茶,元宇喝了一口咖啡。 “难道你没尝试着找一找她的父亲吗?也许还活着,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比你带着要好一些。我没别的意思,你的行为很了不起,我只是认为如果孩子还有亲人在世,可能会更好些。” 元宇说:“我明白,等巴罗国的内战平息,我会找机会操作这件事。不过我不会告诉无衣,即便他父亲活着,我也不会在把她送回巴罗国,除非我亲自陪她,不然我永远不会让她踏上巴罗的土地。” 元宇说得十分坚定,凌凤英的目光里虽有疑惑但很快淡化下去,好像还剩下一点不理解。她的目光从咖啡屋里扫视一圈绕回来停留在元宇握着咖啡杯的手上。沉默了一刻,她说:“我不太理解你现在的行为,元宇-----我不是指你□□,这反倒是我目前唯一肯定你的地方-----当然像洋洋父亲说得那样,我们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因为我们就是从苦难里走出来的,理解那种苦难的因缘,意味着什么。而且我还是一个天主教信徒,我相信我能以平等博爱的眼光看待许多事,即便这样,我仍然不能支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元宇不准备打断她,在她说完想说的话之前不准备做任何辩解。她继续说:“你可能永远无法体会你现在所拥有的与洋洋所拥有的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你无法体会。我不是夸赞我女儿,不是贬低你,不是富贵的错,不是贫穷的错,是这个社会形态使得你们各自所拥有的无法调和,无法融入在一起。自从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以后,我每天都寝食难安。我曾想过我的女儿会做一些出格的事,尤其在感情方面,她一直很单纯,一直拒绝男人的追求。我隐隐感觉不安,但是她选择你,仍然让我大吃一惊。” 她又喝了一口茶,元宇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认真的聆听。她说:“我知道洋洋不会把她承受的压力告诉你,同样的,她也给我们施加了巨大压力。我们没想到对待这件事她是如此的顽固,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十分谨慎的对待你。可是,原谅我直言不讳,你给我们的印象并不好。我二儿子说你心机重,城府很深,完全冲着金钱和地位而来。让我看到不尽然,我觉得你们有同学的感情基础,像洋洋以为的那样,你们的恋爱确实是真诚的,我可能形容的不准确,就是你们的关系发展成这样确实是以单纯的爱情作为基础的。但是基础以上的事情呢?婚姻呢?婚姻以后的生活呢?你们学历相差这么大,生活阅历完全不同,就算我们抛开外界的目光,我觉得以后你们在思想上,习惯上都会矛盾重重,不可相容。我肯定不想看到我女儿将来痛苦,即便你心里不会认为带给她痛苦,但是发展的轨迹确实就是那样的。最重要的是,元宇,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心思太重,隐藏太深,可能是生活经历的缘故,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阴暗的东西,就是思想里有种沉重的东西,不可摆脱所以看不到光明。而洋洋恰恰相反。所以,仅此一点,我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绝对不会同意!!!” 元宇一边听一边思考应答的思路被最后一句话搅得天翻地覆,立刻想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讨厌绝对感的压迫。他慢慢喝口咖啡,让那鲁莽粗俗的第一习惯性的反应沉淀下去,让那些亲人间温暖的感受,那些为亲人理智的判断和敏锐的观察的努力感浮现出来。 他说道:“伯母!您说得非常好,您容我一些时间反思一下自己,好吧!请原谅我无法形容我和江洋的爱,因为这种爱要延续到生活里,所以我无法评价您对于种种其它因素的解读,因此就不能给您任何的答复。但是您说我心里有一点阴暗,这个评价我是赞同的,是阴暗但绝不是邪恶。您说您信奉天主教,伯母,我可不可以认为我也是一个有一点信仰的人,那么我站在这个信仰平等的角度跟您说句话------我们都读过《圣经》,假如您在神的光辉和恩泽里看到了一条圣明之路,那么我不过是在那些繁复的,无以复加的咒责和惩罚之下,寻找着自己那条存活下去的路。或许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 因为意识到徒劳无功,他们就这样结束了谈话。事后元宇反思自己说的话,相当的不满意,即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没有表现出阳光的心态,就像暗示了一个如网暴一般天下皆知却无法纠正的

邪魅概念。凌凤英的眼神相当不甘又无可奈何,是元宇当时想要看到的吗?他是在心里抵触江家吗? 怎样能结束这些事,元宇开始动摇了,江洋活的比自己还累,这是不应该的。元宇的过错在哪里?没社会地位就这样不可原谅吗?除了离开她,还有解决问题根源的其它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