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一会儿灯后,阿弥就催托月赶紧上床休息,

托月简单梳洗后便躺到床上,冰儿又点上安神香,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里面。

晚朝轩。

墨染尘仍在房。

执勾线笔,轻轻在细纱布上勾画,动作特别认真细致。

墨宝边磨墨边偷偷看,看一眼旁边的沙漏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差不多该休息?”

“什么时辰了?”墨染尘索然地问。

“快子时了,公子。”墨宝以收道。

墨染尘轻叹一声放下笔道:“你都收起来,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搁起来,不要让人轻易发现。”

闻言墨宝的表情用惊讶不足以形容,可以说是震惊,他从小就跟在公子身边,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子说要藏东西。

从前公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遇什么人不是告诉太傅大人,就是跟五公子私下相商,现在公子竟然也有了秘密。

“墨宝明白。”

墨宝待墨迹一干,就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看着纱布上的勾勒的线条时,一个女子踏在梅花桩上舞剑的画面,马上从脑子深处浮起。

应家九姑娘……

忽然想到秋闱后流行的一句话:如果庶出是女儿唯一的缺点,女儿的人生完美。

九姑娘展现世人眼前的一切,正如她说的话一样,除了庶出她真的没有哪一点配不上公子,这样的女子值得公子心动。

把纱布圈成轴,细细装进匣子里,再高高搁起。

上元佳节,本应明月长空,却忽然飘起鹅毛大雪,遮挡住人间的灯火辉煌。

翌日,康王府郡主昨夜遇害的消息,席卷历经几百年沧桑的皇城,一下占据了余庆未消的街头巷尾。

昨天还欢天喜地的人们,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起来,生怕不小心冲撞康王府的人,那可不是打骂一顿的事情,很可能会赔上全族的性命。

上元节第二天,族学又重新开始讲学,丝毫不受外面的风波影响。

托月忙着翻译古字,周先生早默许她不用去听学,本想赖一会儿床,结果睁开眼睛就看燕攸宁守在床前

“你干嘛?”

托月拥着被子而起,一脸惊悚地问。

黑甜一觉醒来,面前却杵着个燕攸宁,托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

燕攸宁见她终于醒了,嘴巴一遍哭道:“九妹妹,我四哥哥昨天喝醉酒,竟然当众答应要跟英王比武。”

噗……

托月正喝着冰儿递来的水,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水猛地喷出来。

连衣服上的水也不及擦,就挖苦道:“四表哥是有多么想不开呀,才会答应跟英王比武。”

这话一出燕攸宁小脸都白了,赶紧解释道:“四哥哥当时喝醉了嘛,脑子不清楚才中了英王的激将法,你起来快帮他想想办法,万一输了燕伯爵府就会颜面扫地。”

“还用万一吗?”托月不屑道:“四表哥肯定会输的呀。

“四哥哥岂不是要完蛋啦。”燕攸宁眼泪快要掉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托月。

托月擦掉衣服上的水道:“你看我也没用,我一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可别指望我代替四表哥上场。”

燕攸宁马上道:“当然不能让你上场,是想请你帮忙想想办法,不然四哥哥肯定会死得很惨。”眼泪哗哗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

换个人肯定会心软答应,可惜托月不会怜香惜玉。

“姑父知道吗?”

“当然不能让爹爹知道。”

燕攸宁理由气壮地回答道:“爹爹要是知道,铁定会打断四哥哥的腿。”

“这个办法不错呀。”

托月一听就满口赞同,把燕攸宁给弄蒙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