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梳的发髻真好看。”墨贝照过镜子美滋滋地走出来,托月淡淡道:“你去看看炉子,里面的烤鸡已经做好,你去把里面的烧鸡都取出来,准备一会儿午膳用。”

“姑娘肠胃虚弱,连米饭都只能吃松软,岂能吃得了烤鸡这样燥热之物。”

“是给你们还有香香做的,再留下一只等六公子和兄长回来,我自然是在旁边乖乖喝汤吃饭,不会跟你们抢的。”

托月见芙蕖一脸好奇,含笑道:“芙蕖姑娘,你若是好奇也可以去看看,没准以后在青云山脚下也能吃到烤鸡。”

把人都打发走后,托月拿起原来的卷继续看,不是在旁边的空白竹简上抄抄写写,有时又凝神思考,或者是翻阅旁边架子上的籍,丝毫不受丫头们打打闹闹的嘻笑声影响。

午膳还没有做好,墨染尘便先从外面回来,见他已经换下官服,想必已经去见过墨夫人他们。

看到托月又在做这些耗费精神的事情,忍不住轻声责备道:“不是让你多休息,怎么又忙乎这些劳心劳神的事情,你这身体何时能完全康复。”

“都休息了一两个月,再不动动脑子就成废物。”

托月搁下笔,亲自给墨染尘倒了一盏茶道:“太子殿下登基的日子可是已经定好。”

墨染尘喝了一口茶道:“礼部选在五月初五端午节,眼下也没有几天时间,五哥所在的礼部的人忙两脚步不沾地,几天都没有时间回府休息,方才朝会结束时还特意问了五嫂嫂的情况。”

自从醒来托月还没见过五少夫人,想着她有孕自已现在的情况不便打扰,生怕会冲撞到五少夫人的胎。

“墨夫人一直在照看,有了四少夫人的教训,府中其他人必不敢轻举妄动,定能平安产下嫡长孙,回头我便让阿弥过去瞧瞧。”

低头看一眼肩膀上的白发,托月轻叹一声道:“若不是担忧我如今的模样会惊吓到五少夫人,托月理应要亲自过去拜访探望,才对得起五少夫人对我的照顾。”

墨染尘不以为然道:“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已,五嫂嫂那边有母亲在照料,倒是你这里需要得有得力的人照顾,不然你还得硬撑着身体,照顾他们两个小丫头,传到外面去也太不像话,实在不行就把事情交给厨房做,断没有主子给奴才们做饭的理。”

托月便说了芙蕖的事情,墨染尘想一下道:“有个人给你分担一下也是好的,总比事事让你一人操劳强,到底是暂时的,回头还是要选些好的人伺候你,总是这样主主仆仆不分也不是好什么好事。”

“长安县那边有什么发现,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托不咸不淡地问一句,也想证实一下自已的想法。

“眼下都在掌控中。”墨染尘淡淡道:“只等太子殿下登基,大局稳定以后便会直接发兵长安县,此也算是太子登基的大功一件,到时候陆卢两家的人定然一个都不放过。”

提到大局稳定,墨染尘不自觉想到那一卷协议,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舒服。

尽管现在说这些话早了点,还是希望这女子听完后能开心些,墨染尘自已也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觉得这样做后心里面会很踏实、很满足。

托月感觉到墨染尘的微妙变化,只是不想干预他的人生。

只要是他喜欢的生活,有没有她的存在并不重要,他喜欢窥视她的一切,她便陪他把戏演到底。

望托月脸上的笑容,墨染尘觉得有些不真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让他心里感到不踏实,当初那卷协议的存在是最大的威胁。

当初就立协议,待太子登基大局定下后,他就得放她离开墨府。

此时此刻,自已真的愿意履行协议上的约定吗?墨染尘在心里问自已,应该是不愿意的,不可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她留在身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托月安静地看,墨染尘慢慢喝着盏里的茶。

直到墨贝跑进来问话:“公子,您今天在哪里用膳,是我们屋里,还是回月晚朝轩用。”

“还有重要公务要处理,我回去用吧。”墨染尘放下茶盏起身道:“再说我留在这里用膳,你们也不自在,还是让你们吃喝得自在些。”

墨染尘起身有些狐狸地走出月归尘,回到晚朝轩便把自已锁在房里面。

他的的突然离开,托月半晌没反应过来,回过神轻叹一声道:“今天我们自已用膳,不要辜负六公子的一番好意,大家今天都吃得舒畅些,墨贝也不用担心被限制含量。”

其它的话墨贝似懂非懂,倒是后面那句不用限制含量,欢天喜地跑着奔向厨房,嘴里还大叫着要吃肉。

托月用过午膳便上床休息。

阿弥便守房门外面,手里还着从菜市场买回的黑豆。

打算晚点用来炖黑豆乌鸡汤,因为芙蕖说此汤有养发、乌发的作用,阿弥就迫不及待要给托月喝。

芙蕖对食材的要求极高,不仅鸡要选上好的家养乌鸡,就连黑豆也要细细挑选,别说是坏的连个头小点的都不行,只要个头圆润饱满的,连配料也是精挑细选过的。

阿弥边挑边感叹,怪不得汤屋的汤这么好喝,用料虽不是最昂贵的却一定是最好的。

原来这就是汤屋的秘方,想能这一点阿弥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你这个小丫头,无缘无故地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