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尘过躺在托月身边,不由自主地抬臂把她抱入里,就像着魔似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根本不愿意让她去什么定海城。

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墨染尘不由皱一下眉头。

把手掌轻轻按在托月背心,往她体内输入一股真气,驱走她体内的寒气才拥着她入眠。

窗外细雨纷飞,长夜漫漫,昏暗中一道不太灵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摸进景宁宫,看到凤座中面无表情的皇后。

萧微微马上扑上去,抱着皇后委屈地放声大哭:“母后,父皇禁了儿臣的足,您要帮帮儿……”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有一股力量猛地把她掀翻在地。

“母后……”

萧微微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这还是平时高高在上的母后吗?“

皇后缓缓从凤座中站起来,走到萧微微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股耳光,把萧微微打得半晌没回过神。

似是还不够解恨,皇后一连扇了萧微微十几耳光,连头上的假发都被打飞到一边,露出满是黑痂的头皮,不过此时萧微微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

打累了,皇后席地坐下,看仇人似的瞪着萧微微道:“你那个死鬼母亲就够愚蠢的,没想到你比她更愚蠢,老天爷真是没长眼,你这种蠢货居然是公主,简直是皇室的耻辱。”

“母后,您说什么,是不是气糊涂了。”

萧微微惊恐地看着皇后,以为她是被气疯了说的全是胡话。

皇后发出咯咯的冷笑声,好半晌才止住笑道:“别我母后,我才不是那个笨女人,她是有多么愚蠢才会相信男人说的鬼话,什么等局势稳定了便把换回来,回来的不过是一张人皮罢。”

“母后……”

“你比她更加愚蠢,把皇上、太子、程家,还有我都给坑死。”

皇后随手抄了个东西砸向萧微微道:“你们母女俩蠢起来真要命,看到你的头我就觉得恶心,还不快些滚。”

萧微微哇的一声哭着,跌跌撞撞走出景宁宫。

从后面走出一道身影:“你的那个男人是谁,是谁骗了我母后。”

烛光映出太子清俊的容颜,皇后淡淡道:“你以为偷梁换柱凭我一个人,凭我们程家就能够做到吗?还得有一个关键人物点头才行,连你都早早生出怀疑,何况是身为枕边人的皇上。”

“你的意思是……”

“跟你母后调换身份的事情,皇上也是知情并且同意。”

皇后看着太子的面容,轻叹一声道:“为了坐稳皇位,得有一个稳得住后宫的人,你母后显然不合适。”

太子愤怒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皇后不紧不慢道:“你也别埋怨我,我也只是服从命令,毕竟我跟皇上年纪上相差太大,若不是为了后位,谁愿意这样委屈自已。”

稳定住情绪,太子压抑着怒火道:“我母后真的去了吗?什么时候没的。”

皇后淡淡道:“自从交换身份后,堂姐卡座思念皇上还有你们,终日闷闷不乐,在五年前抑郁而终,皇上还把她的脸皮拔下来,让我每天带着脸上。”

抬手往衣领里摸索一会儿,摘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不过三十上下的美艳面孔。

正是皇后的堂妹程零,太子接住皇后扔过来的人皮面具,颤着声音问:“这真是我母后的脸皮?真的是我父皇亲自把它交给你?真是父皇同意你们替换计划?”

“是皇上、堂姐自已同意的计划。”

程零抚着自已仍然年轻的脸道:“我不过是恰好想当皇后,便同意了他们的计划罢。”

太子收好人皮面具,冷冷道:“你今天晚上特意告诉本殿这些,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这个女人隐藏了十年,若不是遇上见多识广的应托月,还将继续假扮下去,所以她不会轻易去死,肯定想要跟他交换什么东西。

程零听完问题面无表情道:“五年前堂姐去世后,皇上取了她的面皮就让人把尸体扔到荒郊野岭,是我让人悄悄寻回来找个地方埋起来。只要太子登基后放我出宫,我便把埋葬堂姐遗骨的位置告诉你。”

太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的生母,堂堂的景国皇后,生前被人夺走了身份不算,死后还被扒皮弃尸荒野。

而做这些事情的人竟然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还有她最信任的父母兄弟至亲,太子听着这些龌龊事情,现在只想冲到太和殿跟那个男人对质,问问他为了皇位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牺牲。

只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子把人皮面具还回去道:“好好保护这张皮,不然别想跟本殿做交易。”

程零接过面具重新带在脸上,坐回到凤座中道:“如今形势对程家不利,太子殿下要小心预防他们叛变,为了留住程家权力他们都干得出。”

“你也抓紧时间,好好当你的皇后吧。”

太子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景宁宫,迟疑半晌才往东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