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月手中长剑一挥,就削掉大半边椅背,在场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李云湄吓得动也不动,颤巍巍地看着托月,紧张得不时地咽一下口水,生怕托月真的会一剑劈落。

应紫月想说什么,托月抬手制住道:“姐夫,李姑娘没了头发就不能出门,就能在府里修身养性,年前年后不要再出来惹事生非,否则见她一次削她一次。”

李守素看着应紫月动了动嘴唇,回身一把拉着妹妹悻悻离开客厅。

应紫月不舍地追出几步,托月拉着她道:“大姐姐安心住下,陪母亲几天,姐夫会回来接你回府。”

托月昂首长吁一声道:“都是些烂芝麻的小事情,还非逼得我亲自出手。周先生若知道我跟李云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动手,非得说死我不可。”拧着脖子,拖着剑走出客厅。

大夫人看着托月的背影,抱着女儿安慰道:“九丫头办事妥当,她说能成的事情便能成,你只管安心住着吧。”

托月走出正厅,就看到阿弥跟应棋、应辞兄弟二人站在一起。

阿弥一看到托月出来,惊喜地扑过道:“姑娘,你吓死奴婢了,奴婢真以为你要杀人泄愤。”

“区区一个李云湄,杀了会弄脏我的手。”托月举起剑道:“冰儿给找我的这口剑不错,也算得上削铁如泥,就是提着有点磨手掌心,不太舒服。”

“奴婢下次找把好的。”

冰儿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夺过托月手上的剑。

应老爷也随之而来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竟把手伸李府,管起李府的事情。”

托月冰冷着一张脸道:“父亲是有雄心壮志的,却每每因为大姐姐受李尚制肘,不得大展拳脚,女儿不过是使些非常手段,把他们的把柄捏在手上,让他们不要再妨碍父亲,女儿往后也能清静些。”

“你个小畜生。”应老爷怒斥一句。

“女儿是小畜生,爹爹是什么,兄长们是什么,母亲和大姐姐是什么,一窝子畜生吗?”

“你……”

应老爷气得牙根痒痒。

托月小声问:“阿弥,这么小的事情,你怎么把父亲给惊动。”

阿弥只好小声说明原委,原来他们听到托月要杀李云湄,当时不过是小小的愣一下神,出来后便找不到托月,生怕托月真把李家姑娘砍掉,只好通知应老爷过来阻止托月。

“这个小孽障,还敢动真格的。”

骤然看到李家姑娘那副尊容,应老爷都差点忍俊不住笑出声音。

托月冷哼一声道:“是爹爹是自己关心则乱,李云湄那种货色哪配死在女儿手上,周先生知道又得该教导女儿。”

“爹爹。”

应老爷还要骂人,应紫月从正厅出来盈盈施礼。

大夫人也出来,面带笑容道:“九丫头的做法是有些过激,可也是一心为了老爷您着想,紫儿在李府也好过些。”

母慈、父严、子孝……

托月看一眼这画面,转身悄然离去。

偏偏应棋、应辞兄弟俩满心好奇,追着上来问她原由。

托月也不隐瞒,只好把之前在李府的经历,和心楼开张当天的事情一一告诉兄弟俩。

应辞听完后一脸愤怒道:“想不到李家姑娘表面看着温婉柔顺,背地里如此心狠手辣。”

托月小脸上一脸郑重道:“是呀,在心楼妹妹已经饶恕过她一次,只是打杀她身边的奴才,不想她竟跑到我们府里搬弄是非,挑拔妹妹与母亲的关系,妹妹只好先下手为强。”

应棋看着托月,啧啧叹道:“九妹妹高明呀,为兄自愧不如。”

托月微微一笑道:“妹妹也是被逼无奈啊!”

削掉李云湄的头发让她没脸面出门,就不能到处搬弄是非,最少她能安静几个月。

回到成碧馆,托月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阿弥上前体贴道:“姑娘,您累了,先趟下休息一会儿吧。”

托月微微点一下头,宽了衣裳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胡思乱想一会儿竟睡熟。

慈晖堂,老太太听说了正厅的事情,轻叹一声道:“九丫头若不是身中剧毒,能长命百岁该有多好啊。你回头替我挑些滋补品送到成碧馆,怎么说也是大老爷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