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惊讶地看向托月,她有回答让人觉得是在敷衍。

周先生看一眼托月道:“九姑娘身负剧毒,每次受伤毒发会失去部分记忆,不记得也很正常。”

“什么毒,平时无事,发作后会这么严重的后果。”离王下意识地问,周先生笑笑道:“商神医正是为查清此毒,离开皇城至今未归。”

意思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没有敷衍任何人的意思。

离王会意没有再说什么,周先生才开始逐条规则讲解,寻找其中可以利用的漏洞。

上午的听学一结束,托月马上拜别众人,出了应府后墨衡宇马上道:“离王的事情,衡宇原不应该过问,只是……”

“你是想本王为何对九姑娘如此上心,对吗?”

离王接过墨衡宇的话,墨衡宇马上拱手道:“在下的确很好奇,毕竟您跟九姑娘素不相识。”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离王思虑再三才道:“本王有位小姑姑,二十年前被人从府中掳走,祖母因此而一病不起,祖父、父王寻遍景国,却始终没有寻到这位小姑姑,父王去世后便再无人提起。”

“离王是觉得……”

“本王虽不曾看到九姑娘容颜,但她的眼睛……跟小姑姑极为相似。”

离王轻笑一声道:“大约是本王太想完成父王遗愿,所以看到九姑娘时才会失态,以后会控制好情绪。”

云齐一脸意外道:“九姑娘是离王的小姑姑。”

众人一阵无语,古玉道:“你也不想想九姑娘的年纪,怎么可能是离王的小姑姑。”

离王沉吟片刻:“本王不想被此事干扰,三公子、六公子是见九姑娘容颜的,可否给本王画一幅九姑娘的画像。“

“让墨染尘画吧。”云齐笑眯眯地解释道:“他们是有婚约的,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引起误会,我要是画了九姑娘的画像,怕萧盈盈会找九姑娘麻烦,九姑娘可不会一味的容忍,没准一生气就……”

云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大家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女子想要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事不急,时间长着呢。”

离王仰望着道路两侧的梧树,白衣如画,随风飘动。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刹那风华让人想跪伏下去朝拜。

墨染尘他们站在他身后,跟他看着同一个方向,无不被眼前人的无上风采折服,仿佛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片天。

托月坐在房,回想着离王的身姿,想不到景国还有这样一位王爷,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他站在那里仿佛就能照亮一片天,照亮每个人的心海。

“姑娘,该用膳了。”

阿弥提着食盒进来,就摆在窗下的小几上。

托月无意识道:“想不到景国还有离王这样的人物,我以前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当今皇上的皇位便是已从故离王手中夺来的,皇上登基后为了抚恤几位王爷,只流放离王一族并没有赶紧杀绝,几年后就恢复了离王爵位,眼下这位小离王过得十分低调,稍不留神便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冰儿的声音从房深处传来,托月有些愕然道:“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低调,就像以前阿弥形容我的,他长得就很高调。皇城有这样的人物,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他。”

“因为以前姑娘不在皇城啊。”

阿弥一言道破原由,托月尴尬地笑笑,差点忘记现在她是应托月,不是襄国公府的苏润。

应托月上一年前才到皇城,自然注意不到这位王爷,可是眼线遍布皇城的玉德公主,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这就太不应该啊。

“姑娘又在想什么?”

冰儿抱着几卷竹简走出来,把它们放到箱子里面。

托月淡淡道:“在想一个一直很低调的人,突然以不容忽视的姿态出现,他是不是将有所行动。”

“冰儿,你在做什么?”

看到冰儿搬,托月不由多问一句。

冰儿笑笑道:“把姑娘近期用不上的东西提前送到新宅里面,免得搬家东西太多,被二房那边浑水摸鱼。”

托月才记起如今二月已经过去大半,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也要搬走道:“这事你跟母亲说了吗?没有的话赶紧过去回母亲,免得到时候被人说闲话。”

“姑娘也太小心了。”

冰儿不由感叹一声道:“奴婢一会儿就去回。”

阿弥把筷子递给托月:“厨房特地给姑娘做了菜鲈鱼,姑娘好歹吃一点。”

托月接过筷子愣一下:“哦对了,良玉把人送过去后,祖母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是说跟以往一样直接放走。”

“良玉走后,慈晖堂就紧闭门户,现在还打探不到消息。”阿弥盛了一碗碧粳米饭,放到托月面前道:“老爷说前两天姑娘进碧粳米饭进得香,以后就给姑娘配碧粳米。”

“我那是进得香吗?”

托月冷冷道:“我那是想赶紧吃好了事,回屋睡大觉。”

阿弥满不在乎道:“管它呢,碧粳米总比白米好,姑娘能吃能喝奴婢就高兴。”

“慈晖堂那边,我还是不太放心……”托月想了想:“冰儿,你去房把那面琉璃镜找出来,用过午膳我带过去给祖母请安,顺便探望照看一下八姐姐。”

“奴婢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