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远不及野人,更别提手持武器的特种精英。若硬碰硬抢夺直升机,无疑是自寻死路。似乎毫无解决之道。

曾筌提及岛屿即将走向末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让这曾经宁静的天堂走向毁灭?

这些问题如乱麻般缠绕在叶涛的脑海,让他无法理清头绪。

经过漫长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野人居住的峡谷。刚踏入峡谷,徐前急匆匆赶来:“叶医师,出大事了!”

叶涛闻言,眉头紧锁,怎么又添乱子?不过转念一想,这在岛上已是常态。自从上岛以来,每天都风波不断。

他连忙问:“快说,发生什么了?”

“你还记得那个叫基德的野人吗?就是阿坚的叔叔。”徐前提醒道。

“记得,怎么回事?”

叶涛当然忘不了,基德曾差点夺他性命,那个记忆深刻

"那个家伙逃走了,带着他的几个亲信精灵。”

“逃走了?如何逃脱的?”

"我也搞不清楚,基德的事务向来是部落内部的秘密,关押他也同样是。你离开后不久,突然有几个狂野的兽人冲入地穴,制服了守卫,将他救走了!"

“就这样轻易地走了?那些兽人没阻止?”叶涛疑惑地问。

"我也纳闷呢,正午阳光下,周围满是监视他们的兽人,但他们却从容离去,那些兽人竟没有上前阻拦,只是站在原地观看。”徐前同样困惑地说。

"我去问问阿坚到底怎么回事。”叶涛随即去找阿坚。

找了许久,最终在一间古老的树屋中找到了阿坚,胡清泉也在那里,阿坚正与胡清泉交谈着什么。

胡清泉由于心疾初愈,无法行动,只能躺在用藤蔓编织的床上休息。

叶涛看见胡清泉也在,心想正好,走过去说:“基德逃脱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他是被兽人救走的吗?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叶涛疑惑地问。

"我知道!”胡清泉依旧平静地回答。

看着胡清泉两次肯定的回答,叶涛感觉他似乎对此毫不惊讶。

叶涛追问:“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囚犯,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被人救走。”

"我能有什么办法?基德是老酋长的胞弟,如今是部落里最有威望的长老。他在族人心中有分量,也有不少追随者。若非老酋长当众任命我为领袖,这些铁人根本不会接受我这个外人领导。

如果我不出现,即使阿坚继任酋长,但他尚年轻,还需要时间。真正的权力仍掌握在基德手中。

铁部落是好斗的,我带领他们四处躲避,表面服从我,内心可能已不满。若我强行处决他,部落立刻会四分五裂。虽然看似是因为阿坚的恳求我才放过他,实际上我根本不能杀他。所以,他逃走或许是好事,至少让我看清了他的亲信,这些人留在我身边更危险。”

叶涛没想到胡清泉也有难言之苦,铁部落并非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人心复杂,全面照顾是不可能的。作为领导者,决策必须以整体利益为先,有时无法满足每个人,不满的人就会反抗。

叶涛也曾体会过领导者的困扰,对胡清泉深感同情,不再纠结此事。

"好吧,那么下一步怎么做?”叶涛问。

"这里不能待了,末日之徒应该快到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一提到这个,胡清泉立刻有了答案,显然他已经思考好了对策

胡清泉确信曾筌会引领灭世邪教的爪牙降临,企图消灭他们,而叶涛则在犹豫是否揭露曾峻与曾筌这对孪生兄弟的秘密。透露实情,那些荒野之民必然对曾峻另眼相看,无人会信任他,冲突只怕在所难免。

然而沉默下去……。

叶涛思量再三,决定既然已与胡清泉率领的荒野部落结盟,便不应因此事造成裂痕,那将是巨大的隐患,随时可能引爆危险。因为真相难以长久隐藏,兄弟俩容貌如此相似,即使他此刻硬要说曾峻与曾筌毫无关联,胡清泉和部族的智慧也不会轻易被愚弄。

与灭世组织的对决终将到来,那时一旦交锋,在兄弟情深的影响下,曾峻与曾筌见面绝不会如陌生人般冷漠。他们哪怕流露出一丝异样,以胡清泉的洞察力,瞬间就能察觉到问题所在。

那时,他又该如何看待这个盟友呢?

难道还能假装一无所知?叶涛决定坦诚告知曾峻和曾筌的关系。

他简述了前因后果,略去许多细节,但核心事实讲得清楚:曾峻与曾筌是同胞兄弟,外貌酷似,曾筌隶属于毁灭性的组织,而曾峻则是他的同伴,尽管兄弟俩身份迥异,但叶涛坚信曾峻是个正直之人。

胡清泉初听之下并未相信,但仔细推敲之后,似乎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

他沉吟片刻,问道:“他是曾筌的亲弟,你能信赖他?能保证他在哥哥面前不会背叛我们吗?”

这个问题又让问题回到了原点,叶涛未曾深入思考过。理智上,曾峻是曾筌的亲弟弟,而曾筌效忠于灭世。即便他内心深信曾峻的忠诚,万一……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叶涛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以信任他!”

叶涛的信念源自他感性的判断,与曾峻共度的日子里,他看到了曾峻的真诚。不论过去如何,单就刚才曾筌持枪威胁时,曾峻挺身而出挡子弹的举动,已足证他的可靠。叶涛认为,如果曾峻真因哥哥而背叛,也会事先告诉他。

胡清泉摇头道:“他既然是你的同伴,你自己做主吧!但我必须先说清楚,我不会信任他,关于他的任何事,我都将保持警惕。”

尽管这并非理想状况,但叶涛明白胡清泉已尽最大努力,他自然不便再多言。他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说这里不宜久留,那么你有别的避难之处吗?”

胡清泉满怀忧郁地说:“曾经有过,但现在消失了。自这座神秘岛屿的实验启动之日起,我就驻守于此,已与这岛屿共度了七八载。岛上的每一片土地,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刻在我的心中,所有能藏身之处,无一不熟。所以我告诉你,再无避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