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犀利逼人的话音落下,同时间,走廊尽头的那边,一双铮亮的皮鞋倏然一停。

察觉到那边的脚步声,池念跟楚安安同时抬头,见到的是身躯挺拔的傅庭谦,五官冷峻而阴郁。

接着听到他阴沉开腔道,“他出事之前,见了你?”

男人离她们这边有着距离,但自他身上流泻而出的冷戾气场,却叫人不寒而栗。

楚安安卷起的手指,捏紧了她腿上的衣裙,分明还不是多热的天,又是深夜凌晨近五点的时间,一天之中空气最冷的时候,她的手掌心中,却忽然渗出了涔涔冷汗。

……

一间空着的病房内。

云莫就守在门外。

傅庭谦冷冷甩上门,狭长目光逼仄的锁住楚安安,可又并未第一时间就问她什么,而是转为牵过池念的手,把她带到病床边让她坐下。

将她的发丝都理到身后,他给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冷不冷,要不然先让云莫带你去酒店休息,这里的事有我就行。”

池念摇头,示意没事,“等会再说。”

她想知道,楚安安究竟是怎么让陆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看着她,终究不再多言。

倏尔,傅庭谦微微侧头,再次凝视向站在空地中的女人,“这里面只有

我们三个人,外面是我的人守着,你究竟做了什么,该如实招来了。”

楚安安低头,沉默不语。

“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咬紧牙关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透露,但陆小三手底下的人没几个是傻子,他出事之前见了你,你以为他们不会怀疑你?”

男人冷锐的言辞传来,楚安安用力地咬了下唇,双手越攥越紧。

傅庭谦视线幽冷如霜,“还想活命,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我没有杀他。”楚安安突然的道,“不是我,是他对他自己动的手。”

至少,那枪上是绝对没有她的指纹的。

“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下这种置他自己于死地的狠手。”池念目光如炬,“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对他做,她只不过是……

楚安安别开视线,“我只是对他说了些话。”

只是因为说了一些话,陆祁好端端的会想不开拿枪自杀?

那她的那些话,可真是要人命的话。

池念眼眸一沉,“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他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楚安安不答,蓦地抬头看向他们,简直无法理解的模样,“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关心一个杀人犯,在乎一个杀人犯的死活

?他死了不是一件好事吗!他在三年前就该死了!早就不应该还活着!”

病房内回荡着她厉声质问的言辞。

杀人犯这几个字眼,犹如重锤敲击在人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