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最后的那句话,池念听进去了。

他说的对,她得有足够的精神与体力,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于是,在定下思绪,咬牙坚持着找完最后两个地方,依然还是一无所获后,池念终于老实的跟他回了九溪湾。

他们回到九溪湾时,夜已经很深。

回来之后池念才发现,在年前被她遣散的云姨,此时也待在别墅里。

傅庭谦解释说,“你的饮食起居总要有人照顾,云姨在这里待得久,还是让她回来照顾你更方便些。”

原本她打算,从外婆家回来,就另寻房子的。

可眼下,不论是继续住在九溪湾,还是云姨继续担任这个别墅的保姆,这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没有多余的心力纠结。

池念点了下头,没多言其他。

她在餐桌边喝了一碗云姨温好的粥,菜一口没动,随之便转身上楼,没过多久,主卧的灯被熄灭。

云姨从二楼轻手轻脚的下来,看到傅庭谦还在客厅的沙发抽着烟,走过来问,“先生,太太已经睡下了,您还不去睡吗?”

“我还不困。”傅庭谦抬了抬手,“你先去休息吧。”

这会儿已经快凌晨三点。

云姨打了几个盹才等到他

们回来,早就熬不住了,“那我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嗯。”

云姨在客厅跟二楼的走廊都留了壁灯,很快便去了属于她的房间。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傅庭谦一人。

寂静在空间里散开。

傅庭谦在沙发里坐了很久,星星点点的烟蒂明明灭灭的,而此时刻印在他脑海中的,是池念那些顾时筝陪伴她人生每一个重要节点的话。

显而易见,顾时筝对池念的重要程度,绝非任何人可以比拟的。

心里很醋。

无可抑制的吃着醋。

不过由此也令他明白了,顾时筝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什么事。

否则,那对池念的打击,会伴随着出事程度的大小,而决定是否会是毁灭性……也意味,他曾经的隐瞒导致现在弥漫在他们中间的隔阂,将永远无法抹消。

傅庭谦眸色一暗,倏地凛冽起身。

将一支还没抽完的烟头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捻灭,他收紧了下颌,随手抄起外套,快步朝着玄关门外快步而去。

……

池念强迫自己,勉强睡了四个小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的天渐亮,她再也躺不住。

掀开被子,从衣帽间里取出一套干净休闲的衣服换上

,随便洗漱了一番,拿过橡皮筋把头发随意的扎起,抄起梳妆台上自己的车钥匙,接着打开房门出去。

一楼。

昨晚睡得晚,云姨也就起得比平常更晚了一些。

她刚刚睡醒,正哈欠连连着,听见从楼梯间传来的动静,“太太?”

这么早的时间,池念却穿得整洁。

“您现在就要出门吗?”云姨忙道,“可是早餐我还没做的……”

“不用做我的早餐,我不饿。”